天边隐约透出极淡青光
她步没跟上,凌已拨开草木出洞口,接着转身回来:“他们很快会发现这里,先出去再想办法。”
出洞口,原来这里并未远离竹屋。这出口和竹屋入口实际上是个山道两端,边被人建竹屋,边被自然生长树草掩住,便是他们现在所在。
往后看去只见片火光,火势盛极后渐趋衰落,接着很快熄灭,像是被人为扑灭样子。如此大火瞬息便被扑灭,这些人纵火灭火迅捷有序,显然是受过训练正规军队,其实力叫人心中生寒。
黑暗中本来四散山崖点点火把迅速集合在处,又分开数支,支追往上游,余下三支追向下游。向下游三支,支快速向他们这边而来,另外两支又扇形散开慢速前进,进行地毯式搜索。
马蹄声由远而近,山影暗处,凌神色冷凝如刀锋,淡淡扫过敌势。敌人大概是认定他们人在这边,兵马便集中在这岸,反而将对岸空出,他低头对卿尘道:“会儿进到水里抓紧。”
尘指着已经被火舌舔舐过半书柜:“在那后面!”
火旺烟浓,几乎什也看不清,凌将她往后拉,抬腿踹向书柜。
“轰”声,书柜摧枯拉朽般随着飞溅而出火焰倾颓地,露出个人大小洞口。顿时阵旋风从洞中涌出,推得雄雄火势迎面向两人扑来。
凌护着卿尘往旁边躲开,顺势拉过已半干不湿外袍猛抽两下,火势暂时向两边翻滚过去。“快走!”,他先将卿尘送入密道,自己随后而来。
密道还算宽阔,避开灼人热浪,里面湿闷空气反而显得凉爽,并有微风从前面送来,看来另端有出口。
卿尘知他要涉水渡河,点头答应。凌伸手揽上她不盈握纤腰,带她往深水去。水浮力缓缓地将他们托起,他手臂有力地环在卿尘腰上,两人便不至于被水流冲散。
这截河段水流颇深,不像竹屋前仅是溪流般没过脚踝。敌人即便发现他们在对岸,马过不这深水,唯有弃马过来追,如此他们毕竟十分劣势扳回三分。等听到马蹄声近岸,凌在卿尘耳边低声道:“吸气,摒住呼吸。”
卿尘依言而行,觉得被他大力带入水中,潜下去。
起初还好,不多会儿她便觉得胸中阵气闷,非常难受,不由得挣扎下,几乎要昏过去。凌似乎感觉到她不妥,追兵在岸,无法带她浮上去换气,手臂紧,俯身用嘴渡口真气给她。
卿尘胸臆间顿时泛起股暖流,带着异样温热冲撞心房,水流漂浮感觉令人如坠云端。此时追兵马蹄声沿岸继续向下游奔去,凌也带着她潜到对岸,却来不及歇息,两人拣偏僻小路进入山中。
卿尘随凌脚步摸索着路向前,他手始终牵扶着她,她觉得自己手心冰凉,而他手中暖意稳定如旧。
四周漆黑如幕,脚下高低不平,偶尔会踩到积水,可以推测这是所谓“密道”或者是天然形成而非人工开凿。
约莫走盏茶功夫,身后喧闹火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凌突然停下来:“前面是出口,先去看看。”
卿尘拽住他:“起去。”
黑暗中她感觉凌眼神有如实质般在她脸上掠过,耳边响起不容反驳声音:“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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