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天朝大军全胜,再无顾虑,天帝即刻下旨革郭其吏部侍郎之职,将此事交移刑部及大理寺联办,并命夜天湛主理会审。如今三省、六部、九司各级戒严查办,声势惊人。
卿尘是这案子中关键证人,直被安置在湛王府,她勉强住几日,便提出告辞。
靳慧也不多说什,微笑问句:“你去哪里呢?”
去哪里呢?卿尘默然自问,时竟无话做答。
却是靳慧说道:“难得你这投缘,你既然孤身人并无去处,便在这里住着又何妨?至少得将身子先调理好。”
葱茏处幽香旖旎,不时飘闪着飞虫微光,萤萤晃穿过夜色,轻巧地落去远处,再闪,却又点点来近前。
月影悄上东山,如双清寂眼眸,在渐深夜下洒照着安静淡然银光。
卿尘立在窗前仰首以望,室中尚留着些汤药味道,靳妃刚来看她服医侍开出药,又遣人送来补血益气汤。这几日她待卿尘如同姐妹,诸多事情都亲自过问,替她设想周到,俩人慢慢相熟,倒是话语投机。
天朝皇族之下,另有凤、卫、苏、靳、殷等仕族阀门,历代人才辈出,分别执掌朝野政要,更加上自来与皇族联姻,开国至今已成蔚然气候,形成盘根错节阀门势力。
靳妃名慧,出身仕族之靳家,虽只是夜天湛侧妃,但夜天湛多年来未立正妃,是以王府上下对她都以王妃相称,内外诸事也皆由她掌管。
卿尘对着渐渐升上天空明月苦笑,当失去之时,才知道个“家”字对人原来如此重要,没有家,人便永远如同浮萍漂泊,无论做什都像悬在半空,无着无落,甚至有时候会迷失自己,心念颓废。
她站会儿,漫无目地沿长廊缓步。走不远,渐闻清香扑面,回廊转,眼前豁然开朗,望无际湖水展现在眼前。垂柳依岸,碧叶连天,湖中荷花伴着细柳长堤遥遥没于渐浓夜色中,远看月光轻纱般朦胧飘拂,如同幽然迷人梦幻。
水中九曲回廊延伸,连着立在湖中心凝翠亭。廊前隔几步便悬着盏青纱明灯,直通往亭中,映入清水暗
靳慧性情柔和,同夜天湛风华温雅相得益彰,便如紫藤绰约依于兰芝玉树,树朗花轻赏心悦目。整个湛王府总透着种舒缓闲适,含笑倜傥风流浸透着草木,如同春日不败,清风流畅,雍容并雅致。
夜天湛几日来似乎都极为忙碌,卿尘自那天从京畿司回来便再没见到他。她并不知道,天舞醉坊案子终于在天都掀起轩然大波,朝中局势也因此而起颇大震动。
天舞醉坊在伊歌城经营多年,原是最具盛名歌坊,其后牵扯着阀门卫家权势极深。卫宗平在朝为相多年,其女贵为太子妃,今次天舞醉坊交结长门帮正与其长子卫骞有着莫大关联,卫宗平虽事先并不知情,事情至此却必要极力掩盖。
夜天湛将天舞醉坊封禁后,刻意下令大肆搜捕长门帮,时沸扬天都,终于惊动天帝。事关朝中大臣与江湖帮派结党为祸,天帝对外戚势力早有顾忌,听闻此事更添恼火,却因国有战事在外,暂且按压不发。
数日之后漠北传来捷报,西突厥休斜王遭擒,谷兰王接连大败退出燕然山以北,射护可汗遣使者求和,请求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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