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点头起身离席,“湛儿带路,去看看你这府里又添什好景致。”
前面内侍立刻掌灯,卿尘偷偷舒口气,既没人让她跟着便趁机退下。众位皇子都随驾陪着往闲玉湖上走去,夜天漓经过她身边略停留,低声道:“改日找你去昆仑苑骑马。”对她露个飞扬笑,举步伴着天帝去。
衣绢纱淡薄如清雾笼泻,里面衬着白丝抹胸,束腰袭飘洒长裙。因在盛夏,非但广袖宽松,亦露出脖颈玉色肌肤,而夜天溟正失神地看着她衣衫掩映下锁骨处记凤蝶纹身,手上青筋突起,微微颤抖,几乎要将酒杯捏碎。
卿尘下意识用手将衣襟收拢,夜天湛温言道:“九弟。”语中带着疑惑和丝几乎难以察觉不豫。
夜天溟似乎被惊醒,手上松,颓然转身对天帝道:“儿臣……失礼,还请父皇恕罪。”
天帝对儿子无法掩饰伤心既不出言宽慰,然也并未苛责,只是挥挥手命夜天溟坐下。
夜天溟细美眼眸在卿尘脸上拂过,坐下后将手中酒饮而尽,而后说道:“凤家女儿锁骨处都有记凤蝶纹身,是自小便请丹青名家朱羡情用漠云山瑶砂纹上去,形态栩栩如生,再加上漠云山瑶砂神采饱满历久不衰色泽,堪为人间绝。”他说话神情似有些恍惚,几分酒意几分迷离,仿佛已经跌入个遥远回忆中,目光有些阴淡再看向卿尘:“凤姑娘身上为何也会有样印记,可是和凤家有些渊源?”
位列仕族之首凤家百年门庭鼎盛,宗族子弟遍布内外,盛极之时,族在朝为官者多达近两百余人,几乎把持着天朝所有中枢政要。已故孝贞皇后兄长凤衍官拜两朝宰相,权倾朝野,是与卫家、殷家鼎足抗衡阀门势力。
太子方才提起凤家小女儿凤鸾飞受封“修仪”职,多年来跟随天帝,深得信任。修仪女官虽不握实权,但时刻伴驾临朝听政、批阅奏章,起草诏书传达口谕,身处政务中枢,地位尊贵,是仕族女子种极高荣耀。
凤家长女凤纤舞数年前嫁于九皇子夜天溟,本来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段佳话,只可惜偏偏身子病弱,年前病不起药石无效,终究香消玉殒。夜天溟自王妃去世后伤心欲狂,卧病半载有余方见起色,却自此性情大变。
卿尘对凤家亦有耳闻,迎着夜天溟幽暗目光摇摇头,表示和这阀门家族并无关系。夜天溟自嘲般笑道:“即便是有,又如何?”说罢又饮尽杯酒。
太子同夜天溟同出母,母后早亡,太子对这个皇弟格外爱护,见他至今仍十分消沉,不免心下担忧,说道:“或者只是巧合,九弟不必放在心上。父皇,咱们不妨去湖上走走,也清清酒意,七弟这闲玉湖风雅秀丽,今年荷花似比往年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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