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没理由拒绝,同靳慧起随凤衍入内室。屋中飘飘淡淡尽是药香,入眼副牡丹花开描金屏风,其后碧纱垂幔中躺着个沉睡中妇人,似乎曾经保养得很好,但是显然久受病痛之苦,面上已经失神采。
鸾飞请兄长在外陪夜天湛说话,自己随后而来。卿尘行至榻前细看凤夫人脸色,出于医者本能伸手搭试她脉搏,心中凛,回头问道:“这是……心疾?”
凤衍沉声道:“宫中御医也是这说,自来已有多年,只是这些日子越发不好。你姐姐纤舞亦患同样病症,更是早早便不治。”
卿尘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胸口,靳慧见她神色微变,想起什事来,问道:“卿尘,这岂不是和你样?”
凤衍和鸾飞愕然相视,卿尘轻淡点头笑,对鸾飞道:“可否让试试你脉?”
迎出,都未想到湛王和侧王妃居然双双陪同前来,眼见这幕神情微动,解到湛王身旁女子实际非比常人,心中便已拿定三分主意。
卿尘抬眸看向这权倾朝野凤相,只觉得其人气度深沉言笑稳慎,看似平缓目中暗带精光,心志深藏,不愧是历经两朝位列公卿之首权臣。那迎面瞬对视,卿尘自知由上而下尽收凤相眼底,陡然有种互探根底直觉,她宁静地投眸光过去,平湖秋月悠然不波,谁也未占上风。
相府朱门深苑,庭院雍容,前庭广阔可容车马,卿尘随着夜天湛步入其中,向前看去,突然停住脚步,说声:“这里不是有个大鱼缸吗?”话说出来,她自己先吃惊,仿佛那刻思维游离下,摆脱心神控制。
身边众人齐齐看她,鸾飞望望空阔中庭道:“这里从记事起便是四面植树,中间留空,从没有过鱼缸。”
“哦。”卿尘心不在焉地应声,却听凤衍问道:“你可知是什样鱼缸?”
鸾飞迟疑在榻旁坐下,将手交给她,她细细地诊会儿,说道:“现在看来是无恙,虽说夫人病症并不定会牵涉所有子女,但你自己也要小心。至于夫人身子……心气郁结已久,沉疴固滞,大概只能保数年无恙。”
鸾飞反手握住她惊问:“数年?御医
卿尘侧头笑道:“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里该有个鱼缸。非常大,而且边白色边黑色,中间像是太极图样隔开,太奇怪,哪里会有这样鱼缸?”
凤衍眼角轻轻动,说道:“其中白色里面养黑鱼,黑色里面养白鱼,本就是副太极阴阳八卦图。有这太极鱼缸之时鸾飞也还在襁褓之中,府中也只有些老仆人知道。”他眼中此时沉稳万千也掩饰不丝激动:“你可还记得别事情?”
卿尘茫然摇头,凤鸾飞道:“父亲,姐姐被恶奴骗走之时还不足三岁,恐怕记不得多少事情,但她身上银蝶和女儿模样,这点是绝不会有错。”
凤衍返身对夜天湛道:“多谢七殿下当日搭救卿尘,才有今日老臣家团聚,老臣感激不尽。”这言下之意已是将卿尘真正当做丢失女儿,卿尘下意识地蹙眉望向夜天湛。
夜天湛对她微微笑,说道:“凤相言重,不如先带卿尘见见夫人再说。”说话间往靳慧那边看去,靳慧挽着卿尘手说道:“陪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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