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骞甩手喝道:“跟少爷玩这花招,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今天不把人给带出来,拆你四面楼!”
卿尘修眉微剔,堪堪隐忍心中火气。忽听楼上个声音传来:“卫骞!你这像什样子,不嫌丢人吗?”
声音并不高,听起来润雅,却无形中有种透骨震慑,压得乱哄哄场面静。卫骞抬头看去,忽然心中清醒几分:“七殿下,十二殿下?”
紧接着夜天漓带着怒意声音喝道:“卫骞你好大胆子!闹事也不挑个地方,你有本事拆四面楼给本王看看?”
人人都往楼上望去,卿尘半对着卫骞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起来十分奇怪,她却顾不得其他,只是不敢回头,慢慢垂首侧身往旁边蹭去,挨着堂前高柱在飞纱后躲,
倪,短短抚段清音,以曲告辞,悄身退出去。
路回房,卿尘大大松口气,换上素白文士衫,长发束以玉带,顿时化做翩翩公子模样。抬头看看三楼小兰亭,静静,唯有窗口透出薄晕灯光,明眸带笑,心底淡淡欣喜,吩咐后面再备下几样爽口小菜给他们佐酒,并额外加滋补汤煲。
四面楼今晚生意不错,她前后照应下,忽然听到堂前有吵闹声,楼中管事快步找来,说道:“公子,请您前边去看看,卫家少爷怕是喝多几杯,缠着兰璐不放。”
卿尘皱眉,卫骞是见过她,不知会不会认出来。偏偏此时四处不见谢经影子,她怕惊动小兰亭中诸人,只好快步赶去前堂。到那儿看,卫家大公子卫骞正醉态醺然地拖着兰璐往外去,兰璐不敢使劲抗争,只能软声哀求,旁兰璎她们跟着劝拦,见到卿尘出来便像见救星,急忙喊道:“公子!”
四面楼毕竟还是歌舞坊,虽比其他地方清高雅致些,但客人酒后闹事也偶有发生,不过平日都是谢经出面打发。卿尘对卫骞浑身酒气甚为反感,却笑上前,抬手在两人之间挡住:“卫少拉着们兰璐衣裳不放,可是看好这新料子想带回去送给夫人?衣料穿过便不稀罕,不如打发人取新来吧。”
卫骞和她只当街见过面,此时她又着男装,横眼看来,朦胧间也不辨眼前是谁:“少爷今天要将兰璐带回去做二夫人,你说给她赎身多少银子?少爷付双倍!”
他看上去是喝不少酒,脚下蹒跚不稳,卿尘顺势将兰璐拉开护在身后,扬唇笑着眼中却冷淡:“卫少说笑,咱们四面楼姑娘没有卖身这说,都是来去自由。这事是好事,但也得两情相愿才美满,卫少说是不是?”
卫骞将手摆,指着兰璐:“少啰嗦,过来!少爷看得上你是你命好!”
兰璐吓得往卿尘身后躲,卿尘仍笑道:“人来人往都看着,有什话外面说也不方便。兰璐,后面刚制菊花蜜酿,快去看看好没有,给卫少送去雅阁等着。”她抬手让:“兰璎琵琶曲卫少还没听全吧,不如里面再坐坐,何必急着就走?”她知道时半会儿要将人打发走是不可能,但求息事宁人,先离开这招眼前堂,不影响生意,二让兰璐脱身,最重要是莫要惊扰楼上。
兰璐如获大赦,匆忙福福便往后堂快步而去,卫骞怒道:“你去哪儿?”卿尘半请半拦道:“卫少何必着急,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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