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有些诧异,竟瞥见他锋锐唇角向上扬起,不似往常那般淡淡无声无息,带着十分明显笑。她方知道原来薄唇人纵然无情,笑起来却也会如此动人心肠,便如冰封万里雪域中忽然显出点绽放绿意,在瞬间可令天地失色,便如高绝孤独险峰金光普照,云破天开后山碧水秀,云淡风清。
暖风微微地穿过身前,几瓣柔软樱花似乎故意翩跹旋转着落在夜天凌肩头,在他轮廓分明脸庞和清拔身形中融入罕见温和,让卿尘时觉得自己看花眼,停会儿,方道:“刚刚遇到十,便在这儿聊几句。”
“聊什呢?”夜天凌随口问道。
“聊……”卿尘想想,扬眸看向他,他见她停下不语,侧眸以问。卿尘凤眸中闪现出丝清利光彩,猝不及防划过他眼底,随之流泻笑意却淡隽,她慢慢说道:“聊那天延熙宫赐婚。”
夜天凌神情滞,眉宇间立刻掠过丝异样。卿尘眸光悠长而毫不避让地看着他,这是第次,他们中个人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延熙宫赐婚。在此之前俩人不谋而合地回避,简直就是配合得无比默契。
那颗心,对于个女人,其实生与死又有多大区别。
却听十又道:“前些日子,其实也问起过四哥赐婚事,四哥只是说,何苦连累他人,听得糊涂。总之你也知他性子,那晚确不是有意。”
“嗯。”卿尘微笑:“所以没有生气,也相信他。”
十闻言愣愣,随即露出笑意,说道:“如此便好,得去看看太子殿下怎样,你呢?”
卿尘道:“席间太闷,想在这儿透透气,你先去吧。”
而也是破天荒第次,夜天凌先行避开卿尘注视,将目光投向他处。
卿尘看到他唇角微微抿紧,这是再熟悉不过他转向冷然前先兆,她心中突跳,时间有些后悔说那句话。然而只有须臾时间,夜天凌重新看向她,看似平静眼眸底处似乎有深浅波纹涌动,竟浮动着水样清光,叫人无端地迷惑。他静静动不动地看
待十走,卿尘独自坐会儿,想着刚刚十说话,心头竟有些难过。她不知道夜天凌清冷背后究竟担负着多少他人无法解之事,但却能体会那种有什压在心底,不能说也无法说感觉,就像她存在于眼前这片世界中心情,亦难以向任何人表述。
怎会想起这些?不能想,至少现在不能想,否则会控制不住自己。她摇摇头,猛地站起来,却骤然阵晕眩袭来,身子方微微踉跄,扶住樱花树之前便已跌入个坚实怀抱。
那晕眩感觉转瞬而逝,她回头看去,夜天凌正手扶着她,低头审视她脸色。她在抬眸间撞上他目光,不知为何,竟觉得此时他眼睛异常黑亮,似乎将满天满地阳光都吸入那深邃眸心,反射出淡金色光芒,灼灼夺目,叫人几乎不敢逼视。那亮光深处,是丝毫未曾掩饰关切和担忧,“怎,不舒服?”他问道。
卿尘扶扶额头,笑道:“起得猛,或者,这吐蕃酒竟有这足后劲儿?”
夜天凌眉梢轻轻挑:“不能喝酒刚才还要逞强。转眼便不见你踪影,不想你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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