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扭头低声嘟哝句:“看起来不像是道歉,至少没诚意。”
环在她身旁双臂却微微紧,听到夜天凌在头顶淡淡道
夜天凌将她深深看在眼中,他仿佛做什决定,以那样目光要将这个决定同样烙上她心头,缓缓说道:“你可想过,这条路并不好走。”
卿尘道:“所以才有趣,亦唯有如此险径才会达到常人所不能及之处。”
夜天凌问:“你不怕?”
卿尘俯瞰眼前山河:“四哥,这个问题你刚才问过。”
夜天凌唇角上挑,过会儿,说个字:“好。”
自己手里,如果有天突然发现终点在眼前,也会觉得做场精彩梦。再者,又或许每个人终点都是样,所不同便是怎样往这终点去。有人蹉跎终生,有人潇洒风流,有人碌碌无为,有人叱咤天下,个中滋味,不尽相同。”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仿佛庄生晓梦,不知是入蝴蝶之梦,还是自己梦到蝴蝶。
此生便只是出拉开大红帷幕台戏,又何必在意扮演什样角色,只要流云水袖扬起,那板眼唱得真切叫彩,便是梦也绚烂,何况这帷幕张然掀起,难道由得你唱还是不唱?
看戏人何尝不在戏中,不如唱个满堂红罢。
夜天凌说道:“你不知自己想要什,又如何便能肯定,们能走同条路?”
下山时,路风景奇秀,风驰走走停停,并不急着赶回去。夜天凌似对宝麓山脉极其熟悉,带着卿尘又看几处景致。山间林木葱茏,绿草茵茵,有时偶尔转,便有各色野花丛丛簇簇撒漫山遍野,卿尘不时喊着要他停马,俯身去采那些花儿,会儿便捧大把。
山花清秀质朴,散开来看似毫不起眼,凑在起却似携来满山春光,十分烂漫可人。卿尘笑意盈盈摆弄着花朵,手指挑来挑去,金丝般阳光便随花枝灵巧串织于处,个花环慢慢成形。夜天凌带着风驰慢慢前行,自身后看着她,突然说道:“上次延熙宫事,你别放在心上。”
卿尘闻言指间顿,眉梢淡挑,她将枝花草拈拈,问道:“这算是道歉吗?”
没有听到回答,只见夜天凌手下缰绳轻抖,风驰速度加快几分。卿尘暗中笑想,要让他开口道歉,可能比登天还难,她故意说道:“如果是道歉那这次便算,不过你不稀罕话以后定先和太后说明白,免得她老人家乱点鸳鸯谱,大庭广众之下很丢人。”
夜天凌却依然不语。卿尘奇怪,回头看他,夜天凌正低头自身后俯视过来,幽深瞳孔似是变幻着深浅,神情捉摸不定。
卿尘笑笑,说道:“凭直觉。反正有条路似乎已经站在上面,对这条路也有些好奇,所以想邀人起走程,不知四哥是否愿意?”
夜天凌道:“走程?走到何时,何处?”
卿尘道:“那便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天定,便如站在这条路上,未必是自己选择,只能在此之后选择怎样去走。”
“天定?”夜天凌眼中清淡底处忽而锐利地显出种孤傲光芒,他转身看向她:“天定又如何?即便真有天意在前,也要将它扭转过来。”
卿尘不知他何以突然毫不掩饰身上霸道气势,微笑道:“四哥好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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