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进太后寝宫,碧瑶和紫瑗无法可施,只握手垂泪。不多会儿卿尘出来,面色隐在昏暗檐下看不清晰,碧瑶急问道:“郡主……”
卿尘对她摆摆手:“带去看丹琼。紫瑗守在这里,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不准进寝宫。”
丹琼和碧瑶共住室,床锦被盖在身上,人昏睡不醒,脸上因高烧泛着不
碧瑶方随她起来,卿尘看她冷得瑟缩,找件衣服给她披上:“出什事?你慢慢说。”
碧瑶眼中血丝密布,神情惶急:“太后……太后今晚头疼高热,现下已昏然不知人事。”
卿尘心底惊:“糊涂!你不快宣御医,怎反来这里?”
碧瑶哽咽道:“不敢……丹琼她……她也高烧不退……”
卿尘眼底猛地紧,顾不得追究其他:“什!”她把握住碧瑶:“还有什人?”
冬天第场雪停停下下,竟持续几日,静谧寒夜里纷纷攘攘覆地,衬得月色更多几分清寒。大正宫中层层起伏琉璃金顶上厚厚着层雪,仿佛整个化为个素白世界。
白雪掩抑切,切又在雪中静静地滋生,没有人察觉,也无从察觉。
夜已深沉,卿尘却还未睡,手握卷靠在床头细细翻研,身上搭着件狐裘,狐皮色泽柔顺堪与户外白雪争光,映得她雪肤如玉淡淡莹莹。
夜天凌前日差人送这件狐裘过来,卿尘看会儿书,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便想起夜天凌坚实怀抱,样带着暖意呵护,层层包裹在身边,叫人从心底生出踏实。如今每日站在太极殿中,众人间看到他挺拔沉定身影,便感觉切事情都并不难,时时刻刻都有着希望,她可以等可以忍,不知不觉里,他影子已经那样深刻地镌刻在心底,随着光阴愈染愈浓。
桌上放着几册医书。数日之内,伊歌城中患病人数再增,这场突如其来疫情,就像是洪水猛兽毫不留情地吞噬着人们生命,愈演愈烈。苦于条件有限,卿尘知道许多法子都派不上用场,只好在中医之中详尽钻研,以期能有新发现。
碧瑶吓得只会摇头,卿尘冷声道:“是什症状?”
碧瑶哭道:“头疼……浑身发热……咳嗽……都昏昏沉沉……”
卿尘听着她话,心中寒意陡生,这和伊歌城中瘟疫症状模样,立即抓披风道:“走,去看看。”
到延熙宫,今夜同碧瑶起当值紫瑗早急得热锅上蚂蚁般,直在寝宫前殿打转。见碧瑶带卿尘来,像见救星,哭着求道:“郡主救们。”
卿尘见紫瑗竟大胆同碧瑶起瞒着,心中奇怪,但来不及深究,对她们道:“在门口守着。”
转眼已至三更,她才熄灯睡下。刚迷迷糊糊间,听到窗外好像有人轻声叫道:“郡主,郡主……”声音轻急,依稀像是碧瑶。
她披衣下床,开门,见碧瑶只穿件单袍,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见她出来,扑前拜倒:“郡主,你救救们姐妹,求你……求你……”
卿尘急忙拉她起来,低声道:“你这是干什,竟敢深夜私来致远殿?”
碧瑶跪在雪里只是不起:“们没有办法,只能来求郡主。”
卿尘见她如此,知道定是出事,边扶她边沉声道:“别惊动他人,先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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