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穆帝次子夜衍暄病亡,从此穆帝便断子嗣。次年元月,天帝封长子夜天灏为太子,告祭太庙,大赦天下。
同年九月,十五岁夜天凌首次领兵出战突厥,战扬威。自此十数年,天朝出个贤德宽仁太子,个凌厉肃冷王爷,而穆帝两个皇子渐渐再已无人记得。
说话间卿尘看夜天凌面如平湖,仿佛在说别人事情般。他如今身份再回想前事,自是另番心境。早早冷眼看父母兄弟几番恩怨,或许就是自那时起心中便有处开始变得坚硬,再容不得有人靠近。
夜天凌眼中无声而深沉,此时晏奚进来禀报说:“殿下,延熙宫所有宫人都在畅春殿候着。”
夜天凌点点头:“知道。”站起来对卿尘道:“去看看。”
夜天凌在旁看着她,屋中暖炉驱散寒气,融融如春。这样安静刻,让人觉得若此生便就这样过去,未尝不是心满意足。
卿尘抬眸笑道:“四哥,看什呢?”
夜天凌道:“看你吃得香。”
“饿。”卿尘道:“你要不要尝尝?今天延熙宫尚膳司手艺好像大有长进。”
夜天凌摇摇头:“尚膳司手艺向不错,以前有个老厨子,做得手好菜,有道鸡茸金丝笋,还有荔枝肉、班指干贝、葱姜爆蟹、素八珍都做得极好。”
再看神色,过会儿说道:“现下是无碍,只是郡主当要好生调养才是。”
卿尘笑道:“知道,这几日太后那边要有劳你。”
宋德方道:“这是份内职责,待郡主好些,还要和郡主商讨如何用药。”
卿尘细细问问太后情形,知道丹琼先试药,问道:“丹琼现在怎样?”
宋德方道:“昨夜便醒过来,虽是虚弱些,但性命已保住。”
卿尘点头,目送夜天凌出去,却蹙起淡淡纤眉,身上还是软软无力,轻靠在暖榻上发呆。
卿尘问道:“怎没见过?”
夜天凌道:“宫里老人,早没,后来虽有这菜也再不是那个滋味。”
卿尘便央他说些儿时旧事来听,不想夜天凌如此沉稳人,幼时竟调皮至极,这延熙宫整日被他折腾得天翻地覆。
但这所谓放肆童年却极为短暂,夜天凌九岁始便随军历练战场,那时带他正是穆帝长子,德王夜衍昭。
便是圣武十年那次讨伐南番战后,年方二十岁德王同当今天帝在对部将封赏中有分歧,为天帝所怒斥,说些重话,回府后竟时想不开,自刎而亡。
卿尘点点头:“太后年迈,和丹琼不同,还是要小心。”说话间看到夜天凌露出若有所思神情,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夜天凌此来延熙宫,定要究查疫病如何流入宫中,这几日碍着太后病没有严行追查,现下怕马上就要有雷霆手段,这些又怎瞒得过他?何况,她并不愿欺瞒他。
夜天凌对宋德方道:“你先下去吧,如何调养拟个方子过来。”
宋德方退出去后,卿尘见夜天凌眼中隐隐尽是血丝,知道他夜里没休息好:“四哥,你也去歇会儿吧。”
夜天凌在她身边坐下:“无妨,陪你坐会儿。”
荷风端几样点心小菜过来,桂花云锦糕、千层杏仁酥、醉汁蜜枣和清卤香笋,再熬香香软软药膳粥,卿尘便靠在榻上慢慢地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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