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起身在窗前站会儿,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此时才说?”
卿尘坦然道:“若是侥幸不查,或来查是他人,便设法替她们瞒下。但如今查人是你,何必要你劳师动众费时费力,结果还是样瞒不住,不如告以实情。”
夜天凌回头看她:“你既不想求情,那是要和她们起领罪?”
卿尘摇头:“不想领罪,这个罪不好领。欺君之罪……”她笑笑:“领不起。”
“领不起?”夜天凌声音里有
夜天凌伸手将洒在她身畔秀发理下,发丝自指间滑过,温凉柔顺,他俯身问道:“找有事?”
卿尘低头思想片刻,道:“四哥,你可是要严查延熙宫疫病之事?”
夜天凌道:“此事来得蹊跷,岂能不查?”
卿尘叹口气道:“你叫他们散吧,将事情原委说于你。”
夜天凌眼中微光闪,正对上卿尘清隽目光沉沉静静望过来,掩映在潜淡风华中,叫人心里时看不透:“你是说,你知道这瘟疫是如何入宫?”
雪战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偎到卿尘身边,找个舒服位置趴下。卿尘伸手抚弄它,心里又想起那能治疫症药。便凭雪战这小小身躯,能救得多少人?这疫症终究说不上是解,依旧困扰着她。
不多会儿,个小侍女自畅春殿过来,在外对荷风道:“姐姐去畅春殿吧,四殿下挨个传着问话呢,来替姐姐。”
荷风见卿尘静静闭目歇着,出来悄声嘱咐道:“会儿郡主若醒,小心伺候着,桌上药还没喝,怕凉……”却忽然听到卿尘在里面叫道:“荷风,你进来。”
荷风忙道:“奴婢吵醒郡主。”
卿尘淡淡笑:“没有睡,你去畅春殿见四殿下,请他回遥春阁来,就说有急事找他。”
卿尘点头,夜天凌拂襟在旁坐下:“你说。”
卿尘便自那夜碧瑶求救说起,将当日情形说给他听,字不瞒。夜天凌半晌未言,面色沉豫,眸底道锋棱深不可测,不怒而威,越听越是峻严,待卿尘说完,冷冷道:“这是诛九族死罪。”
卿尘安静说道:“紫瑗父亲早亡,个兄长死在战场,还有个幼弟年前违拗母意,自行投辽州军中,家中唯有个哭双目失明老母,靠邻居拂照度日。丹琼父母双亡,举目无亲,要诛也无非就是这些老少病弱,倒是凤家怕是要受连累。”
夜天凌眉峰蹙拢:“你这是替她们求情,还是拿自己和凤家挡?”
卿尘淡淡笑:“不是求情,错便是错,你若是要罚也是应该。”
荷风答应着去,卿尘起身坐到镜前,低头梳理着静垂至腰畔长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留这样长头发,以前那多年,都是头利落及肩短发。“宁文清”三个字,似乎已经随着点点习惯消失变成场梦,在记忆中越来越遥远,偶尔记起却觉得陌生万分。
“发什呆?”突然耳边响起夜天凌声音。
卿尘吃惊,抬头见镜中映出他影子,青衫磊落,虽副闲逸模样,眼中却透着未退锐利,回头笑道:“悄无声息,吓人跳。”
夜天凌看看桌上搁着药,皱眉道:“药都凉透,怎还不喝?”
卿尘微笑道:“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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