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方躬身道:“此事还需得据疫区实情才行,老臣也请旨去平隶看察究竟。”
天帝扭头对卿尘道:“都和你个说词啊!”
卿尘笑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天帝负手走几步:“都散吧,容朕再想想,凌儿你随朕来。”
几人恭送天帝去,卿尘暂时还留在延熙宫侍奉太后,不必回致远殿当差。
因怕扰太后休息,天帝坐会儿便出来。诸皇子也随着父皇告退。卿尘送驾倒寝宫门口,天帝站定回头问她:“你此次医好太后病,朕方才直在想赏你点儿什才好,不如你自己说说。”
卿尘垂眸道:“卿尘不敢请赏,这治病方子只是得之侥幸,也不能广为推用。京隶两地还有无数百姓深受其苦,请皇上准卿尘到平隶实地看察,找出根源祛除疾病。”
提到京隶两地疫病,天帝神情严肃起来:“不想你竟有此心。”
夜天凌亦说道:“这几日在皇祖母身边,儿臣也对这疫病留心甚久,请父皇准儿臣同去疫区。”
天帝点点头,似是遇到难以决断之事,皱眉不语。
此次当真是为朕分忧解难,朕刚刚也还说凤衍生好女儿,嫁到谁家是谁家有福。”
太后笑道:“皇上算糊涂帐,福气哪有往外送。”
天帝愣,“哈哈”笑道:“母后说是。”
太后在儿孙中看圈,见连最小瑞阳公主都由奶妈抱着来,却唯独不见太子,问儿子道:“皇上,怎不见灏儿?”
天帝皱皱眉头:“母亲身子刚好,且莫为他去操心。”
十兄弟俩人落在众人后面,并肩而行。夜天漓道:“哥,你方才干嘛
济王在旁劝道:“四弟,你有所不知,如今平隶州郡那边都封不住地界,天天报上来死者不断,这疫区不比宫中,父皇岂能容你去涉险?”
天帝看看夜天凌,夜天凌淡淡道:“多谢三皇兄提点,但若如此便更要去,平隶州郡封不住,便当调军封禁。儿臣近日和郡主研讨这疫病来去,觉得若防得不当,即便有药也难。请父皇准儿臣奏。”
十道:“父皇,四哥这几日侍奉皇祖母已很辛劳,不如让儿臣去好些。”
夜天漓接着道:“父皇,还是儿臣……”却被十暗中瞪眼,愣愣,便没再说。
夜天湛在旁方要说话,天帝摆手止住他:“朕知道你们想说什,宋德方,你御医院可有什法子?”
太后叹口气:“皇上可还是把他禁在松雨台?不知还能看着他们几天,灏儿虽有错,也已罚过,便算吧。”
天帝叹道:“母后……”
夜天凌借机跪倒替太子求情:“请父皇饶恕大皇兄。”他跪,身边诸兄弟亦纷纷跪下来:“求父皇开恩,赦大皇兄回宫。”既称“皇兄”不称“太子殿下”,自是弟弟为哥哥求情,将君臣搁在边。天帝看着脚下儿子们跪倒片,心里百般滋味,静默会儿:“都起来吧。”对亦俯身在旁卫宗平道:“传朕口谕,遵太后懿旨,着太子今日迁回东宫。”
卫宗平忙叩头道:“臣领旨。”弯腰退去办。
卿尘冷眼看向夜天溟,见他嘴角却带着抹妖冶笑,细长如水眸中神色阴柔,只轻轻动动,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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