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灏嘴角立刻溢出缕殷红鲜血,天帝看着跪在身前儿子:“你当真,枉费朕番苦心。”
鲜红血迹沿夜天灏白玉般脸流下,滴滴溅至青石地上,嘴角轻蔑凄苦,笑得刺目惊心:“儿臣谢父皇片苦心。”
天帝已气得面色青白,被孙仕搀着,怒喝道:“出去,你给朕出去!”
卿尘和孙仕对视眼,忙上前扶夜天灏:“殿下先回去吧。”夜天灏凝视日见苍老父皇,深深拜三拜,默默起身毫不留恋
“你!”天帝猛地站起来,手指太子,身子气得哆嗦,头上袭来晕眩,竟晃险些摔倒。
卿尘和孙仕大吃惊,连忙上前搀扶:“皇上!”
两人扶着天帝坐下,卿尘知道是急怒攻心,劝道:“皇上请息怒,保重龙体。”
夜天灏跪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瞬间眼里掩饰不关切,却很快又恢复那漠然冷淡。
天帝抚额坐在龙榻上,语气中尽是失望:“朕这多年来,在你身上花多少心血,竟换来你今天这样!”
旁:“臣吴起钧见过殿下。”
夜天灏神色淡远,朦胧晨幕下看不甚清晰,只觉得他似乎立定微微笑笑:“吴大人,什殿下,如今只是你刑部待罪之人罢。”
吴起钧额头渗出汗来,忙道:“殿下言重,臣岂敢。”
夜天灏哈哈笑,径直往宣室里去。
卿尘和孙仕默不作声地站在天帝身侧,天夜未睡,谁也不觉困意。
夜天灏神情哀切:“是儿臣罪,若不是因为儿臣这个储君,衍昭和衍暄两位皇兄或许便不会死,这储君之位,本就应该是他们。”
当年穆帝病故,其长子衍昭年方十岁,次子衍暄尚在襁褓之中。太后因幼主当国,恐生政乱,同凤衍、卫宗平等辅政大臣力保当今天帝即位登基,封穆帝长子夜衍昭为储君。但没过几年,夜衍昭自尽,夜衍暄病故,储君之位才落在夜天灏身上。
天帝缓缓地站起来:“你说什!”
夜天灏再叩个头:“圣武十年,衍昭皇兄平定西番羌族叛乱回京,属下诸将却连遭贬斥,自己也去上将军衔,空有个储君名位。衍昭皇兄向心高气傲,哪受得如此折辱?衍暄皇兄和儿臣年龄相当,向身体康健,圣武十五年澄明殿秋宴,好端端回去便,bao病身亡。还有三皇叔……”
“够!”他还要说,天帝挥手狠狠给他耳光,用力之大连自己都踉跄旁。
自吴起钧出去后,天帝面色阴郁,句话也不说地看着那奏报东宫失火条陈。太子对亲手纵火供认不讳,将太子妃自尽也揽到自己头上。不是第日侍奉天帝,俩人都知道,天帝此时是怒极,心里想必也伤透,反静下来。
金猊火炉中虽点得红旺,西宣室却弥漫着叫人窒息冰冷和死寂,直到太子进来跪在地上,天帝都没抬头,也不知过多久,他将手中条陈合起,点头道:“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竟杀人放火也学会,朕好儿子。”
夜天灏深深叩首,将象征着储君身份白玉冠除下,放在面前青石地上:“请父皇成全儿臣。”
天帝冷冷地看着那顶白玉冠:“成全你什?做下这样事,拖出午门去斩吗?!”
夜天灏淡淡笑:“多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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