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听完未曾表态,过会儿说道:“你对湛王倒十分解。”
这问早在卿尘意料之中,她和夜天湛多有交往是众所周知事,天帝更是清二楚,设法回避反是下策,不如磊落言明,于是说道:“卿尘曾蒙湛王搭救,也在湛王府中住过。”
天帝点点头:“你今天敢替湛王说话,难道不怕朕迁怒于你?”
卿尘身轻薄罗衫底下其实已尽是冷汗,她轻轻直起腰身,抬头说道:“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这些都是应该说,卿尘只是将自己知道实情说出来,以便皇上明察。”
天帝坐在龙案之后,俯视着她。卿尘从容不迫地面对眼前犀利目光,在这刻,她将自己眼底、脸上、心中所有情绪坦荡地置于天帝审视下,她知道这是赢取天帝信任唯方法。
出入?”
卿尘斟酌,先舍难取易,说道:“湛王那时在四面楼并不是为歌女和别人争执,而是因为有人借酒闹事,仗势欺人,恰好被他遇上,才喝斥几句。”
“你是如何知道?”天帝话语阴沉。
卿尘静静抬眸:“那天事情前后经过恰好都曾亲眼目睹,当时若湛王不出面阻止,那个歌女必定遭人凌辱,湛王根本就不认识她,只是看不下去有人如此胡闹而已。”
“什人借酒闹事,非要他去管?”天帝冷声问道。
清明如水容颜,透澈淡静眸光,没有丝毫瑟缩或退避。
天帝方才怒意早已不见,脸上喜怒难辨,他将手边密折翻翻:“起来说话。”
卿尘略微松口气,谢恩起身,心中揣摩这密折究竟来自何处。所有奏章她都可以查阅,唯独密折只有天帝个人能看。这道密折最大可能是夜天溟上,但他又怎能对那日四面楼情况都如此清楚?今天这事情虽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无论对于她还是夜天湛,都只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而已。正静静站在旁寻思,天帝闲话
卿尘迟疑片刻,不想落井下石,回道:“那人也是朝中*员,别人都压制不住,但若是说出是谁难免便有挟私报复之嫌,还请皇上恕罪。”
天帝沉着脸道:“即便此事如你所言,那些未曾彻底清查歌舞坊又怎解释?”
卿尘从容说道:“湛王做法也并不能说错,他只是掌握个分寸。这被清查九十六家歌舞坊,都是欺行霸市借权为恶害群之马,所以律封禁并未手软。除此之外,还有些只是略有出格行为,便限时勒令整改,允许继续经营。更有许多正当经营,便不在查禁和整改之列。歌舞坊行本就鱼龙混杂,不同情况区别以待之,是有效做法,而实际上现在天都中歌舞坊情况,也已经完全达到皇上当初要求。”
“照你这说,他做得对,这些歌舞坊都该留着?”
卿尘微微点头:“存在即是合理,歌舞坊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天都兴盛繁华种体现,不论是何人经营,只要善加利用,便可起到些意想不到作用。就如这案子当中曾被查封却又重新开张天舞醉坊,他们专门收留西域漠北而来胡女,使得原先流浪无家胡人慢慢在天都稳定下来,大大减少此前胡人动辄械斗生事情况,胡汉之间关系也日趋缓和,这显然不是坏事,则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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