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在她身边坐下,随手抄几颗棋子把玩。玉色棋子跳动在他修长指间,清脆作响,“怎,难道盼着忙?”
卿尘笑道:“也不是,只是好奇,前些时候忙得什似,怎今天却能闲下来?”
夜天凌弹弹衣袖,闲散地靠在案上,看向那棋盘,淡淡道:“将虎符交。”
卿尘闻言愣住:“什?”
“今日朝上,将神御军兵权交回父皇。”夜天凌重复遍。
自己总是将线丝绢布并手指弄到惨不忍睹,她只好挑挑眉梢,反正这又不是什要紧东西。
雪战趴在卿尘身边似是知道她心思般,就眯眼瞅瞅她,尾巴扫扫盖住鼻子继续埋头假寐。卿尘不意捉到这小兽丝目光,丢下湘绣别有用心伸手揉它脑袋。雪战惨被蹂躏,无奈抬爪拨弄她手,卿尘袖口滑,露出条深红色晶莹珠链。
大婚时太后赏赐石榴石串珠,碧玺、海蓝宝、月光石、紫晶、石榴石,这已经是她有第五条玲珑水晶,金丝钛晶在殷皇后手中,卿尘不由自主回身往夜天凌那边看去,还有条黑曜石在他那处。
因大婚缘故,这几日放下政务并连早朝都免,夜天凌这平日处事不误分毫人竟心安理得闲散得出奇。除却外面那些虚礼,他每日只陪着卿尘,青衫淡淡,浑身透着股叫人新奇闲逸,仿佛以前如影随形清冷只是种错觉,眉间眼底带,往往被那意气风发潇洒冲淡去。
目光沿着他手腕慢慢落到他坚实胸膛,稳持双肩,削薄嘴唇,挺直鼻梁,和那双沉淀幽深眼睛上,卿尘转便忘为什扭头,索性只托腮看他。
卿尘手顿在半空,抬头看他。兵权,那是多少人想而不得东西,又有多少人对夜天凌手中兵权讳畏甚深,他竟这潇潇洒洒句话,交?
她细想会儿,便大概明白其中缘由。在湛王和溟王都请旨赐婚时,天帝偏出人意料地将她这个凤家女儿指婚给凌王,看来是想以凌王抑制湛王,同时分化外戚势力。夜天凌手握重兵,太过忌讳,此时只有主动退步,才能使得天帝安心。“是因们婚事?”她问道。
夜天凌不甚在意地说道:“也算是吧。”
卿尘将几粒静凉棋子缓缓收握在掌心,不由便蹙起眉梢:“没兵权,等于失去半边天下,这个妻子竟让你失去如此重要东西。”
夜
夜天凌无意抬头,正落入那湾她注视中,径温柔带人心头微暖,犹如暗香浮动黄昏,透着柔软入骨桃影缤纷,落满襟。
修长手指动,手中书卷虚握,安静地回望过去,浩夕相对,此生静好,竟似永也不见厌倦。
四周人事竟都成虚设,这情形也不是天日有,于是碧瑶、晏奚甚或白夫人,常便低头抿嘴悄悄退出去。凌王府那严肃上渐渐透出些玲珑和美来,翠荫微浓,和风清畅,阳光下便日日温暖这暮春如画。
闲散日子没过几天便依旧恢复往日节奏,朝中诸事繁多,夜天凌原本天都要到晚上才能回府,今天却格外早些。
窗外花轻,阳光半洒席前,卿尘靠在窗前正对着棋谱解个古局,见他回来,有些奇怪地问道:“这多日没上朝,竟没什事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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