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似是笑笑,隐约在唇边掠便逝去,淡若浮痕:“事有可为不可为,这与果断利落并无关系。同为女人,将心比心,又何苦如此为难?”
这也是个道理,碧瑶倒再说不出什,只叹气道:“那郡主这到底是怎?”
卿尘但笑不语,站起来走到书案前,漫无目地随手抽卷书,却翻,掉出张
如此盼望他怀抱中安定,他淡淡清峻却熟悉语气,甚至他平静到寂冷眼神,那里总有点幽远星光在望向她时候微微将她拢住,告诉她,她属于他。
那样怀抱、语气和眼神,可曾为另外女人有过?
她不知,她对他过去无所知,正如他对她曾有世界无从探寻。
碧瑶见她在窗边待久,忍不住上前道:“郡主,咱们园子里水多,虽入夏也总还是凉,可别着寒气,否则怎和殿下交待?”
卿尘回过身来,问道:“你交待什?”
白夫人说道:“说起来其实也不算早,像济王、汐王府里,连子嗣都诞下呢。湛王府中靳妃,不是也有身子?”
“子嗣。”卿尘别过头:“为何她们这些年却没有?”靳慧前些时候有身孕,她倒很想去看看,但想起夜天湛,却又总有些犹豫。
白夫人叹口气:“也不知殿下是怎想,每次总会有药赐下,为此还惹得太后很不高兴。”
卿尘淡锁眉心:“殿下常去她们那里?”
白夫人道:“殿下每年最多也不过三五个月在天都,以前太后派女官催,他便去,只这次带兵回来,却半夜里常都在书房,也许是太忙吧。”
碧瑶笑道:“殿下说,郡主心血不足身上怕冷,得多记着,旦有个不舒服唯便是问。”说罢添杯暖茶过来:“前几天郡主要药材送来,要不要看看?”
卿尘将茶盏轻叩着,说道:“先放着吧。”语中淡淡,不是平时清静,略带倦郁。
碧瑶跟她日子久,多少也能摸到她心思:“郡主,你若是不喜欢她们俩人,只消句话打发出去便是,殿下绝不会说什。”
卿尘皱略眉,淡声说道:“打发出去吗?个王爷侍妾,进王府几年又被送出去,定会遭尽冷眼闲言,怕是连家人都未必容她们。”
碧瑶沉默会儿,说道:“郡主行事向来果断利落,怎今日遇上这事,竟会心软?”
卿尘听,修眉黛远轻微地挑,低头啜口云峰,茶香里细品,略带着微渺清苦。
白夫人侧面看着,那茶清袅水气在卿尘面上淡淡缭绕,整个人似是潜抑抹烟云般轻愁,浮光婉转只略做流连便化在那深湖似黑瞳中,继而被周身淡定所取代。倒不似是容不下,却无由得比那些容不得闹起来还叫人心疼,她微微叹口气。
待白夫人走,卿尘便直倚在窗口静看着那片幽幽青竹。
日前春时几场雨后,竹林里齐齐冒出几多嫩芽,细翠清爽破开黑土,如今有力地伸展着。夜天凌喜欢竹子那份清傲,她喜欢竹子那份幽静,俩人常常就站在这里看着。他会从身后环着她,她靠在他怀里。
她轻微吐气,将掠到腮边缕发丝吹开,心中若有若无怅然,似乎又清楚地远离这里,便如当初,迷茫而无助中暗藏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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