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太子,卫夫人便想起惨死女儿,哭道:“不管,老爷,已经没个女儿,这个儿子说什你也得想办法。”
这哭更是填堵,又不好斥责,卫宗平紧着眉头想,户部这亏空查确实蹊跷,明明天帝都有收手势态,偏唯有卫家被盯着不放,说不得还真得从湛王那里寻出路,凌王处是想都别想。却听外面侍从禀道:“相爷,殷尚书来,见不见?”
“哦?”卫宗平倒愣:“请去前厅奉茶,稍候便来。”
“老爷,这殷尚书此时来,会是什事?”卫夫人不禁停啜泣问道。
“如何知道?”卫宗平敲敲长案:“来真巧啊!”
入秋过几日,日头依旧似火炙热,风中似是偶尔带几分微凉,却被晒得不及转便全无踪影。倒是空气中浮动着草木干燥气息,不时送来身畔,叫人觉得还真是晚夏近秋呢。
卫府宽逾数亩庭院,南麓珺白石砌得片颇具峥嵘之态假山将西北角占大半,奇花异草间引水而下幅水瀑溅着珠玉飞泻,飞阁建檐,有高亭成临渊之势,俯瞰之下山水并成美景,可谓煞费苦心。秋风带着高爽水意荡入掩在树荫影里相府居室,卫宗平却正着恼。
“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胆子别那大,你倒好,如今兵部到户部两面查下来,你还来和商量什?趁早自己去投案痛快,省得丢卫家人!”那声音抑着怒气,连着燥热空气并冲卫府大公子卫骞去。
卫骞扭头避避老爷子大怒,手里拿着块雕坐佛玉佩扔着把玩,却拿眼觑着母亲。卫夫人瞪他眼,说道:“老爷,话不能这说,骞儿可是咱们亲生儿子,哪有不管道理?”
“管?”卫宗平更是气不打处来:“你管好儿子,上次他做下天舞醉坊事,湛王和凤家双双盯着不放,若不是着人咬死郭其替罪,你今天还能见着这个儿子?他倒好,非但不知道收敛,反变本加厉放肆,弄出这多亏空来,你叫怎管!”
“不管是什事,老爷便从他身上想想办法,说不定便有转机?”卫夫人急忙叮嘱:“对,前几日秦国公夫人倒提起件事,那殷家小姐已到出阁年纪,老爷若觉得殷家肯松口,不妨这事上拉拢着他们,倘真成亲家,他们难道还见死不救?”
卫宗平点点头:“待先去见见他再说。”
客厅里殷监正品着上好冻顶乌龙,贡窑冰纹白玉盏,微微润着抹茶香。剔透白瓷衬着橙明,观色已是品,入口香久而
卫夫人道:“不就是几十万空缺嘛,咱们又不是拿不出来,补齐不就得。”
“妇人之见!”卫宗平叱道:“那也得由你补得进去!你知道这次是谁在查?那殷家身后又是谁?怎补?”
卫夫人急道:“又不是就咱们个挪用,自上而下朝里多少人都这办,怎偏偏就骞儿这里查得紧!”
卫骞将手里坐佛扔,不耐烦弹着身上精制云锦长衫:“户部也不是整过次,就不信,这次还能往死里整?”
卫宗平冷哼声:“这等事落在凌王手里,什时候见过轻办先例?朝中唯能抗得住他便是殷家,咱们同湛王历来便是两边,哪个能让你好过?你当这还是太子在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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