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只怔怔地看着夜天凌,时竟说不出话来。
夜天凌抚过她微湿面颊,语意温柔:“怪不得你总是在意这些串珠,是不好,从今后有地方便是你家,即便回不去又怎样?”
“好,不要。”夜天凌对赶进来碧瑶抬头,转身柔声安慰道:“没事,只是梦魇着,醒便好。”
所有东西满满地抑在心头,卿尘见他却恍然如梦。泪水潸然而落,湿面颊,湿衣襟。
夜天凌静静环着她,目光中隐约带着歉疚和疼惜,轻轻替她抚着胸口,良久说道:“卿尘,你心里究竟要装多少心事,难道连也不能说?并不想要个柔顺隐忍妻子,在面前,你可以随心所欲,怎样都行。要那个真实你,曾经,现在,以后,要你全部。是你丈夫,有什不能替你承担?只要有在,你不必强迫自己坚强,你在想什,告诉。”
他话语低沉在耳边,引诱着卿尘心中所有秘密,她俯在他怀中,含糊不清地哭道:“想回家,可是回不去,不知道在什地方,找不到家……”昏昏噩噩,断断续续,她也不知到底在说什,夜天凌却直认真听着,眼中慢慢由惊诧变为柔软怜爱,只是将她越发抱紧。
纱帷清浅,曳地静垂,朦胧中只见相依。
渗透出来,逐渐包围她整个人。
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安全感,仿佛自己不是自己,片迷茫,片惶然。
她差点儿就忘记那样痛,什山盟海誓,什两情弥坚,统统都可以在句话中化做飞灰,这世上最脆弱是爱情,最不可靠是男人。
或许无论到何时,无论到何处都是样。
她苦笑着闭上眼睛,思绪纷乱繁杂,时想到从前,时想到以后,却都空无着落,在这样混乱疲倦中,不觉竟昏昏睡去。
碧瑶轻声转身出去,将赶来御医请去偏室暂侯,悄悄掩上房门。
过许久,仿佛所有东西都在他温暖怀中化做片轻鸿,淡淡飘远。
尘埃渐落,归于熟悉平安和清寂。
卿尘耳边传来夜天凌低声叹息:“清儿,上天何其眷顾,竟万世千生将你送来身边!”
清儿,已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唤她,卿尘蓦然抬头,正落入夜天凌柔情似水深眸之中,他淡淡笑:“对吗?清儿?”
梦中似睡似醒,依稀见到好多熟悉人,然而周身都模糊,个个消失离去。伸手欲留,却无论如何呼喊都发不出丝毫声息,只能眼睁睁看着物是人非。四处陷入陌生暗潮,夹杂着孤独、绝望、恐惧层层涌上如影随形地缠绕上来。黑暗中仿佛有人站在面前,双寂冷眼睛淡淡看着她,可是当她向他走去时候,他却渐渐消失在无尽暗处。
“四哥……”她似是听到自己喊出来,脸上冰凉全是泪水,身边立刻有人叫她:“卿尘,醒醒。”
猛地自噩梦中惊醒,卿尘周身冷汗涔涔,只觉得心脏似是越跳越快,几乎要破腔而出,只能抚胸口喘息,句话也说不出来。是挣扎痛,那恐惧压在胸口,久久不肯散去。
夜天凌将她拥在怀里,见她脸色煞白,急忙吩咐道:“传御医来!”
“不要!”卿尘紧扣着他手指,使劲摇头:“不要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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