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睁开眼睛,明净眸中掠过好笑神情。联姻,皇族名门以姻亲交结,巩固势力,掌控朝政宫闱。而夜天凌这个王爷娶她这个凤家嫡女,却仍与凤家形同陌路。
既然已成姻亲,何必浪费?她笑笑,凤家毕竟是她名义上亲族,族人门生遍布朝堂,根植深广,很多事情可以事半功倍。无论如何,岂能容凤家相助他人?
眼前浮起夜天凌听她说到凤家时样子,漫不在乎极傲然地笑,神情睥睨,似是什都没放在他眼中。这问鼎逐鹿游戏中,他根本是想将这百年风流仕族挥手抹掉,越是难为,他竟越是乐在其中。
凤衍分明是低估夜天凌,不仅仅是凤衍,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他驰骋疆场锋芒而不得其他。夜天凌冷漠如道利刃,无人能近其身。
而这场豪赌中,卿尘唯赌注就是对他解。因为解,所以毫不犹豫信任,可以赌上她切。
十皇子夜天澈领十万兵马即刻入防幽州,迎击西路叛军。
另有三十万天军集于平州,整装待命。
六军待发,唯有主帅悬而未决。
秋雨缠绵,淅淅沥沥已下几日,却始终没有停意思。
黄叶翩飞转眼零落泥中,天地间灰濛濛片,秋浓,已是寒意袭人。
休,这点你比清楚。别不说,单说应付这种女子,可比你容易得多。”
“你趁早打消这主意。”十冷冷向远处望,秋风过,阶前落叶微卷:“已经想好,北疆开战便请命带兵出征,到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大婚,让他们等着去吧。”
这倒是个能拖延时办法,夜天漓问道:“倘若北晏侯按兵不动呢?”
“北疆这仗打定。”十大步前行:“北晏侯若明日便起兵造反,真还要多谢他!”
满阶黄叶瑟瑟,又是秋来,夜天漓负手身后摇头跟上十,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方才提到莫不平字时,饶是凤衍稳如泰山亦忍不住惊诧万分。何止莫不平,左原孙、杜君述、陆迁……这任何个名字都足以令人
凤府煊煌深苑金堂玉马,两尊石狮子被雨水冲刷得干净,静卧在朱门两侧。卿尘沿那青石长阶走下,凌王府鸾车已经候在门前。碧瑶收起紫竹伞,打起车帘,待她上车便递暖炉过来。
偎着手中团暖意,卿尘闭目在锦垫上靠会儿,车行渐远,相府朱门已消失在连绵雨中。
她嘴角突然勾起抹淡静微笑,凤衍,真是个不错对手。名门钟鼎,多少风雨起伏,凤家稳列仕族之首果然有他道理。
这番密谈似是父女叙话,实则明枪暗箭相互试探,最终做场赌注。
赌局是这场形势未明战争,赌是凤家去从。
圣武二十六年十月庚寅,北晏侯虞夙斩杀朝廷北疆镇抚使,自蓟州起兵。
蓟州守将皆尽归附虞夙,唯有副帅常立不服叛逆,据理抗辩,终于激怒虞夙,被当场斩首祭旗,血溅辕门。
虞夙谋划叛乱已久,此次布置充足,两路叛军趁夜奔袭,连取合州、原州、辽州。中军至燕州与其谋士柯南绪所率兵马会合,路南下直逼肃州。
肃州守将威远将军何冲率军布防抗敌,千里烽烟冲天,急报帝都。
天帝诏告天下,出兵平叛,长定将军南宫竞率十二万先锋军星夜驰援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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