壅江大水,沿江重镇原本绝无幸免,东蜀军众将士不少当地人氏,此时听得青封两州居然无恙,多数暗中松口气,惨败之事倒成其次。
罗盛趁机说道:“侯爷若体谅这些跟你将士,便莫要执迷不悟。如今多少父兄妻儿翘首盼归,何必去同逆贼虞夙并送死?”
东蜀军阵后突然掀起骚动不安,廖商喝道:“何事惊慌
夜天凌冷眸扫过东蜀军,黑夜深沉,他锐利目光却凛然洞穿人心肺腑,眼前溃败之军退而不乱,倒颇叫人欣赏,便是这样对手才有趣。
“若本王所料不差,侯爷定是想杀回青州,东山再起吧?”面对依旧三倍于己兵马,夜天凌似在谈风论月,显然未将其放在心上。
廖商冷哼道:“老夫兵归青州,必先取你首级祭旗!”
“哦?”夜天凌轻描淡写应声,随意抬手。身后暗处纵马转出人,廖商见之下心中大震,此人正是青州巡使罗盛。
“见过侯爷。”罗盛拱手,上前致礼。
沉声喝道:“传令警戒,以防有变!”
像是呼应他这句话般,四周本来沉寂黑暗山林突然亮起火光,几乎是在瞬间照亮四野,将东蜀军余部所处地方映清晰无比。
如此迅捷整齐火把,看人数不在万人之下。而最可怕是两边山崖同时燃亮,陷他们于居高临下包围之中,这悄无声息却又分毫不差行令,普天之下唯有支军队可以做到。
前方微微伸出山崖之上火光最盛,映出百名玄甲战士,肃然而立。当先人傲然立马崖前,火光明暗,身利落轻装武士服在黑夜中削出清拔轮廓,神色清冷俯视过来,正是叛军欲先擒之而后快凌王。
“侯爷别来无恙。”夜天凌面无表情,遥遥问候。
不过数日之前,罗盛将青州城拱手让于廖商起兵立事,供兵械、粮草辎重之物,出谋划策左右随行,不料此时竟出现在凌王军中。
廖商在此见到罗盛,只道他因己方兵败而归顺凌王,既惊且怒,怒极拔剑,长指罗盛喝道:“反复小人!无怪你青州守军不出兵卒,原来私下背叛于。”
罗盛神情肃穆,扬声道:“侯爷此言差矣!罗盛受君之恩食君俸禄,岂会当真纵逆叛乱?等不过是遵凌王殿下密令行事罢。”
青州既是如此,封州亦不远矣。此时东蜀军由进可攻退可守顿时变做进退两难,廖商本欲据蜀中天险重新立足方略再不可行。
夜天凌漠然道:“本王遣工匠军民抢修水渠保全青州封州,并不打算白手送与侯爷作乱。”
廖商此时既反,早已废臣属之礼,凌王灭他十余万东蜀军,此时仇人相见,恨不能生啖其肉,喝道:“夜天凌!你竟敢蓄水淹城,与老夫使诈!”
夜天凌嘴角徐徐轻挑,似是带出丝轻蔑笑意:“兵不厌诈。”
廖商骁勇善战,此生经历大小战役无数,极为自负,今日虽经惨败,却仍不将对手放在眼中:“以巧为谋,侥幸得胜,何足称道?如今既狭路相逢,正好较高下,让老夫看看你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匹夫之勇。”夜天凌不屑顾,淡淡说道:“你自己束手出降,本王或者可以留你命。”
廖商仰天长笑:“小子狂妄,以眼下你兵力,胜负尚且难料,你口出狂言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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