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多少年笑,有
灼灼之仙姿,皎皎于清波。
因为这个名字,冒天下之大不韪册嫂为妃,兴天下之精工修造寝殿,莲池宫中美焕绝伦雕满清莲,前庭后苑遍植芙蕖。
刻痕深寂,寞然相伴流年,残荷已潇潇。
这两个字,在莲妃心头轻轻划过,极隐约地带出丝痛楚。
“你恨朕这多年,连凌儿也并疏远这多年,还不够吗?这生,有多少个三十年!”天帝长叹声,说道。
天帝垂首俯视着她,面上难以掩饰地显出丝不豫:“抬起眼睛看着朕。”
随着这不容抗拒命令,莲妃优美脖颈缓缓扬起,睫毛下淡淡眸光对上天帝视线。
那双眼睛,如同雪峰轻雾下千万年深静冰湖,几分清寒,几分明澈,带着幽冷远隔着缥缈。分明看着你,却遥远让人迷失其中,以为切只是入梦错觉。
天帝黑沉目光将她深深看住,久久揣摩,终于开口说道:“你知道朕为何要将凤家那个女儿指给凌儿?”
“皇上自有皇上道理。”莲妃道。
风沙漫漫大漠,定格在长云蔽日日郭城前,定格在铁马兵戈血泪中。眼底那抹白衣身影,从来都没有变过,极淡,却又极深。
她在这个男人身前拜服,举起族人降表。她随他大军千山万岭离开故土,去便是生。
“这静堂太清冷,你身子刚好些,还是不要久待。”天帝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惊回,本该是柔软体贴,却仍带着君王威严,不觉早已入骨髓。
她退身,垂眸:“谢皇上体恤。”
天帝眉心拧,原本兴致高昂不知为何便淡下来,看看她,说道:“凌儿此次带兵出征又大获全胜,朕很是高兴。”
“臣妾并不恨皇上。”莲妃淡淡道。
“是吗?”天帝语中颇带几分自嘲讥诮。
“是。”莲妃安静起身:“若恨过,也早已抵消,臣妾只是不能忘。”
天帝眉目突然冷,不悦道:“你忘不谁?”
她看着天帝,竟对他转出笑。
天帝伸手抬,将她慢慢离开目光带回:“就因为她那双眼睛像极你,所有女人,只有她和你样,敢这样看着朕!”
莲妃目中平静:“皇上识人,断不会错。”
天帝手下微微紧,随即颓然松开,那丝不悦神情慢慢地化做哀伤,隐约而无力,“你定要用这种语气同朕说话?”
莲妃轻轻后退步,俯身请罪:“皇上若不喜欢,臣妾可以改。”
“莲儿。”天帝沉默会儿,突然唤她乳名。
莲妃心里深深震,墨玉串珠在指间收紧,带兵出征,不是单单督察水利。所幸是胜,却不知人怎样,有没有伤着,是不是疲累,什时候能回来。千头万绪不言不说不问,仍旧垂眸:“恭喜皇上。”
天帝站在面前等会儿,见她只说这四个字便恢复沉默,问道:“你就不问问儿子怎样,毫不关心?”
莲妃静静道:“皇上教子有方,不会差错。”
“从领兵打仗到大婚立妃,这多大事你都置若罔闻,”天帝语气微微沉下来:“朕有时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你儿子!”
“他是皇上儿子。”莲妃声音低而淡,如同这竹节香鼎中透出烟,不待停留便逝在大殿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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