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起发丝,卿尘笑在火光下微微有些魅惑:“很漂亮,不是吗,你刚刚也这样说。”
十看她纤细手指收笔执印,觉得整个军营里肃杀铁血气氛都在她举手投足中慢慢沉缓着,稳而不戾,静而不躁,本来因战事而飞浮心就这沉定下来,恢复清宁。他静会儿,不禁叹说:“改日也娶个这样王妃,才不输给四哥。”
卿尘微笑,白玉般脸上若隐若现安静温柔,夜天凌抬眼看十:“天都还有人等着你大婚呢。”
十愕然失色,卿尘不仅莞尔,极狭促笑着,十狠狠瞪她眼,郁闷。
出十营帐,有军将前来禀报事务,夜天凌便站在营前略做交待。卿尘静静立在他身旁,握着那绿幽灵串珠举目望向已然灰沉天际。
落日低远,在幽州军营起伏原野间暗入西山,傍晚长空下大地模糊轮廓,种昏黄空旷弥漫其间,显出遥远苍凉。
夜天凌修长手指在案上轻扣,陷入深思,稍后道:“虞夙生有两子,长子虞呈率西路叛军,次子虞项可是随他在燕州?”
“对。”十道:“听闻二子素来不和,虞夙自不会将他们放在处。”
“不和便好。”夜天凌神情肃淡:“不妨派人散发消息,便说虞呈率军久无功绩,虞夙欲以次子虞项取代西路指挥权。”
“逼迫虞呈急于建功,引他出兵。”十接着道:“这消息最好是从燕州那边过来。”
“便让左先生设法成就此事。”夜天凌突然想起什事:“你这几日将柴项闷可以。”
北风萧索,她目光追随着长野落日微微有些恍惚,收回来落在手中串珠之上,她颗颗拈着那冰凉珠子,若有所思。突然手边紧,袖袍下夜天凌握着她手不轻不重加大力道,叫她觉得微微有些疼,却拉回游离心神。
抬眼看去,夜天凌依然在和副将说着什,神情清淡目不斜视,唇角微微抿成道薄锐线条,暮色下看起来却异常鲜明。他似乎有意用这种方式打断她独自思想空间,提醒她或者亦有些强迫意味,要她将心思收拢至他处。
丝浅笑不期然覆过容颜,卿尘便将目光流连在他侧脸,他似乎感觉到她注视,眼底轻微动,事情也差不多交待清楚,副将行礼退下去。
夜天凌转身,握着卿尘手放开,却揽上她腰间,目光审视她眉眼慢慢落到她手中串珠上,停住。
营帐四周已燃起篝火,水晶通透在火妖冶里闪过光泽,映在夜天凌深寂眼中,他似乎看那串珠很久,才伸手从她指间挑起,淡淡道:“你还是想要这些玲珑串珠?”
平业将军柴项乃是十军中员骁将,近几总不能率兵出战,着实郁闷得无法可施,几乎每日都来请战,却都被十轻描淡写打发回去。
十呵呵笑:“他胸中那股气憋到这份上,届时定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自有重用他之处。”
卿尘这边将墨渍微干张纸递来,边调侃十:“可怜柴项不知道有大功在前等着,还得再苦闷几日。”
夜天凌眼扫过,道:“便是这个意思。”
是拟给左原孙书信,卿尘见无异议,再提笔写几个字,取出枚小印蘸朱红印泥清晰压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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