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乎没有什多余话可说,都沉默下来。卿尘斟酌片刻,婉转问道:“你此次是私自离开天都?”
提到这个话题,殷采倩顿时带几分戒备,不悦道:“不回天都。”
“难道你还能此生都不回去吗?”卿尘目光落回书上,笑说:“殷相岂会不担忧?”
殷采倩言语冷漠:“他们若还是逼嫁人,便不回去!”
这倒和十逃婚如出辙,卿尘抬眸,淡淡笑:“殷相此举并没有什错,你是族中嫡女,也应当多担待些。”
她曾因好奇追问这是什曲子,夜天湛只是笑而不语,目光投向高远天。
然而在夜天湛大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听到那首曲子,确切地说,是再未见夜天湛玉笛。
她很怀念那笛声,后来靳慧告诉她,那是首古曲《比目》。
待黄文尚离开,卿尘觉得有些累,重新靠回火盆前静静翻看本医书,却见殷采倩欲言又止,她抬眸以问。
殷采倩犹豫下,问她道:“听说你医术很好。”
纯净雪色之下,眼望去银妆素裹,风光肃穆。
寒冷在雪阻挡下似乎收敛些,卿尘靠着方紫貂银丝垫,微笑看着对面兀自生着闷气殷采倩,她伸长手指在火盆上方暖暖,玉白肌肤衬火色越发艳红。
炭火暖意将风雪带来潮气逼得如水色般浮上半空,飘漾着镜花水月般迷濛,素色屏风清如洗,随着空气微微地涌动。
殷采倩抱膝坐在那里,只是盯着眼前发愣,或许是累,言不语。这路虽有郑召护持,却也受不少苦,平日娇生惯养千金小姐混在将士之间风餐露宿行军千里,现在轻易要被送回天都,她以沉默无声地抗议。
夜天凌既下军令,便是令出必行,卿尘思索着该怎样劝她才好。
殷采倩眼横来,卿尘不急不徐又道:“当然,并不想你嫁给澈王。”
殷采倩眼中似是带出些嘲讽:“族中嫡女,你就是因为这
卿尘点头:“还好。”说话间眸色静澈,带着淡定自信。
殷采倩睫毛微抬:“那你有没有好些伤药?”
卿尘似是能看透她心思:“你想给郑召他们治伤?”
殷采倩点头,颇有些懊恼:“并不知军中会有如此重责罚,是连累他们。”
卿尘道:“已经命人将药送去,这个你倒不必担心。”
“王妃!”帐外有人求见。
卿尘将目光自殷采倩身上移开,淡声道:“进来。”
随军医正黄文尚入帐,躬身向卿尘请教几个关于外伤医治问题。殷采倩闷闷坐在旁边,倍感无聊,不由得抬头打量起卿尘来。只见她闲闲而坐,白袍舒散身后,发丝轻挽,束带淡垂,周身似是笼着清隽书卷气,平和而柔静。她时而伸手为黄文尚指出些穴位脉络,玉色指尖如兰,纤白透明,似是比语言神态更能表现她从容和安然。不知为何,殷采倩忽然便想起夜天湛。
风神照人湛王,每次谈到这个女人时候总会用种悠远语调,飘离神情,意味深长而带笑,笑中不似往日他,但又说不出有什不同。
她曾听夜天湛坐在王府闲玉湖边反复地吹奏首曲子,玉笛斜横,临水无波。那笛音落在碧叶轻荷之上仿似月光,恍惚柔亮,婉转多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