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步心中傲气被他激起,冷哼抬头:“胜负难料,殿下此话未免有些早。”
“好。”夜天凌剑眉带:“这还像是当年斩突厥浑日王将军。”
李步愣愕之时,他言语微冷,道:“本王问你,圣武十年,衍昭皇兄是否当真是自尽身亡?你当初身为东宫府前亲将,其中始末原委可曾清楚?”
“殿下何故问到此事?”李步声音微有颤抖,其中隐着莫大愤恨。
“还有,衍暄皇兄,bao病身亡,本王不信你没有派人查过,当年澄明殿侍宴宫女内侍,曾为衍暄皇兄诊脉御医如今全无踪,此事你又知道多少?”
夜天凌面如平湖,深眸之中沉冷无波:“你方才不是正有此意,为何又改变主意?”
李步木然立片刻,身上紧着股杀气缓缓散去,出声叹道:“殿下多年来对末将提拔回护,末将岂会全然无知,此次与殿下兵锋相对已是无奈,岂能再做那等不义之事?”
夜天凌颇不赞赏地摇头:“以你现在气势,心中毫无战意,城中将士意志松散,明日如何能与大军战?”
李步震惊,夜天凌此言岂不是将行军计划相告?他心中电念飞闪,疑惑地看着夜天凌。
夜天凌似是能看透他诸般心念,洞彻切,却只是不动声色冷淡着:“本王明天将会自祁山垛口处攻城,你小心,莫让本王失望。”
此二人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李步神情复杂,此时他只要声令下先将左原孙扣留合州,便是断凌王条臂膀。
左原孙似是对他透出杀机视而不见,起身道:“话亦未必,有人想见将军,不知将军是否愿意见?”
李步疑惑地看向他,心中忽然动,左原孙做个请手势,不急不徐,举步先行。
别云山北麓,山势略高,巨石平坦,雪压青松。
月悬东山,薄映深雪幽暗,人负手立在石前,放眼山间月华雪色,神情闲朗,山风微起,吹得他襟袍飘摇,却不能撼动他如山般峻拔身影。
“殿下!”李步失声叫道。
“如实说来。”夜天凌语中淡淡。
不攻而示之以攻,欲攻而示之以不攻,形似必然而不然,形似不然而必然。
兵中之道,向来是虚中实,实中虚,然而夜天凌此时句句予以实话,反让深知兵法李步无所适从,顿时陷入迷潭。
兵者,诡道也。
李步眉间深皱,说道:“殿下冒险入城,难道是来告知这些?”
夜天凌负手随步,走至他身前:“本王没那个闲情,今夜来此,是有几件事情要问你,明日大战起,怕你便没机会再回答。”
李步踏上巨石,看到此人时浑身猛然震,那人听到脚步声回头,左原孙抱拳施礼,退下回避。
道如若实质目光扫向李步眼底,那人淡淡道:“怎,不认得本王?”
李步与之对视,目光垂过,稳摄心神,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剑柄,迟疑之中却又终于俯身拜下:“李步……见过殿下。”
这举动落入夜天凌眼中,他嘴角笑意微勾:“本王上次到合州还是二十二年自漠北回师,如今看来合州城变化不小,你这巡使做得不错。”他言语淡然,仿似过境巡查,随口褒赏。
李步此时已恢复平静,眼中精光闪:“殿下好胆量,难道不怕末将调兵追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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