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余道:“请殿下给个痛快,如此感激不尽。”
“你意思是求死?”夜天凌淡淡道。
刘光余道:“平叛大军不赦叛将,众所周知,早有准备,只求殿下宽待其他将士。”
“哦。”夜天凌喜怒不形于色,刘光余有些摸不清他究竟要怎样,听到旁边个清柔声音说道:“刘大人,你应该算是‘北选’*员吧。”
刘光余扭头,见卿尘正浅笑问他。他方才便见凌王
夜天凌下马审视城中情形:“带来见。”他与卿尘举步登临城头,越走越高处,延伸于残雪血迹,断剑冷矢,硝烟余火都遗留在身后,举目所见层层开阔。
脚下大地莽原无尽,铺展千里,长河线,遥嵌苍茫,四野城皋依稀可见,祁山与雁望山雄伟峰脉蜿蜒壮阔,越岭而过便是漠北民族纵横驰骋草原大漠,天穹高广,远而无所至极。
此时天际遥远地方,轮朝阳破云而出,金光万丈耀目,将整个大地笼罩在光明晨曦之中。
云海翻涌,冷风烈烈,夜天凌傲然站在城头遥视天光,脚下是刚刚臣服定州城,身前可见漠原万里茫茫无际,身后城池险关错落,江山连绵如画。
刘光余在玄甲侍卫押送下登上城头,看着眼前沐浴在晨光中坚冷背影,身心俱震。玄甲军令人闻风丧胆力量便是来自此人,轻而易举攻取定州,使数万守军瞬间兵败至此亦是此人。
兵尚未赶出行辕,便听东面轰然声巨响,震得城墙乱晃,响之后不曾间断,连连震撼。东门守军疾驰前来,滚瓜般掉下马,“大人!澈王大军强攻东门,城门已经无法抵挡!”
话音未落,南门来报,“大人!南门失守!玄甲军攻进来!”
刘光余心神巨震,大声疾喝:“撤往内城!调弓箭手死守!快!各营士兵不得慌乱,随拒敌!”
定州城中道道血光于火影之中交织成遮天蔽日杀伐,血溅三尺给雪地添加触目惊心猩红,瞬间便在冰冷寒风下凝固成坚硬片,却又被随之而来无情铁蹄驰掠粉碎。
强者刚冷和弱者消亡不需太多修饰,冷铁、热血、长风、烈火,在天地间淋漓尽致地划开浓重笔。
夜天凌听到脚步声回头,“给他松绑。”
侍卫挑断绳索,刘光余活动下疼痛手臂,僵立在几步之外,不知夜天凌将他带来此处是何用意。他衣袍之上虽血迹斑斑,但神情倒还平静。
夜天凌缓步至他身前,“定州巡使刘光余,本王以前好像并未见过你。”
刘光余自嘲苦笑:“久仰殿下风神,却直无缘相见,今日得见,不想是这般情况。”
夜天凌看他眼:“你有什打算?”
顺者昌,逆者亡。
黎明逐渐迫近,定州守军根本没能抵挡多少时候,四门沦陷,内城随即失守,全军败溃。
玄甲军旦入城,迅速扑灭各处火焰,掌控要道,安抚平民,收编败军。不过个多时辰,定州易主,重入天朝统治。
太阳升起并不因任何原因而改变,天边徐徐放亮,露出鱼肚样颜色,丝丝微光隐约可见,缓慢涂染,黑夜低眉顺目退避开来。
夜天凌同卿尘并骑入城,唐初正指挥士兵清理战场,上前请示道:“殿下,定州巡使刘光余负伤被擒,如何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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