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湛走,殷采倩俏生生笑便断在半空,无声无息消失在脸上,似是压根就没存在过。她盯着重重落下幕帘,陷入沉默。
卿尘眼看着夜天湛离开,寒风从帐外灌进几片残雪,吹得帘幕轻飘。她低下头,缓缓将那碗药喝尽,苦涩滋味自唇齿舌尖路流下,沿着血液散遍全身,丝丝穿插不休,逼得心口微痛。她无力地靠往榻上,轻微叹息:“采倩,多谢你。”
殷采倩转头过来:“谢干什?没用,刚才是昏头才那说,也不知是真在帮湛哥哥,还是根本就是给他添烦。你看他那脸色,你见过他这样失态吗?湛哥哥看似温文,可他刚硬都浸在骨子里,他旦认真,就谁也改变不。”她伸手接过卿尘把握着白瓷药盏,却又不放下,自己细细端详:“他对女子向来温柔,那是因为他做皇子天生高贵和优雅,但刚才让你喝药时候,他不是因身份而流露出温柔,他是真心里对你好……”
“采倩!”卿尘淡淡地低喝声,纤柔手指在丝被间握紧。她阻止殷采倩继续说下去,因为所有这些她都比任何人更能清楚感觉到,那温柔背后是她曾经刻骨铭心
送来药,递给卿尘:“有点儿烫,你慢些喝。”
卿尘闻到药苦味,下意识地皱着眉头。夜天湛轻声笑道:“别以为皱眉头就能不喝,良药苦口道理你以前不是常说?”
殷采倩回头和十对望眼,随即在旁笑说:“这药里多加甘草,应该不是很苦,四殿下亲自嘱咐过,说你喝药怕苦,让人记着多添这味药。对,你心口还疼吗?这药丸是你平常服用,也是四殿下叫人多带瓶,怕万急用,昨天还真用上。你这病,十殿下可担足心,没照顾好你,回去四殿下不找他麻烦才怪。”她脆声俏语连珠落玉般说这通,停都不停,气氛是轻松,但便看着夜天湛眼中笑意分分沉下去。
卿尘正诧异夜天凌哪有心思吩咐去这些零碎小事,十却接话头:“可不是,刚才命卫长征回四哥那里报个消息,他请示四哥若问起你来,该怎回话,正犯愁呢。四哥若知道你这样,怎交待?”
夜天湛听到这里,突然站起来:“军中还有事,先走。”他就这样转身出营帐,十看卿尘眼,快步跟出去:“七哥!”
帐外寒冷空气叫人心头清,夜天湛走几步,原本难看脸色才渐渐有所缓和:“四哥现在何处?”他问。
“们兵分三路,此时四哥率玄甲军应该已近燕州城。”十道。
“四哥已到燕州?”夜天湛披风扬,转回身来:“机不可失,们要即刻追击柯南绪。”
十点头表示同意,前有玄甲军迎头阻拦,后面他们挥军追击,此次可能便让柯南绪无法生返燕州。他马上想到个问题:“看卿尘身子,怕是要好好休息几天才行,若急速行军,她怎受得?”
夜天湛原本凝神在想事情,此时抬眼淡淡笑,却笑得如同薄暮散雪,不甚明中隐隐掺杂无奈:“此事便拜托十弟,率军和四哥取燕州,南宫竞那十万兵马留给你,加上你原本带来这两万将士,足以保护卿尘安全,你们随后慢行,晚几天们会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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