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冷然道:“你真是大胆。”
卿尘仍旧那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话便如凌王亲口所言,巩先生可放心?”
巩思呈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瞬,似是在考虑此话份量。
卿尘此时看巩思呈面容微微模糊,眼前火光似乎正逐渐和夜色连成片,变得影影绰绰,深深浅浅。过片刻,巩思呈慢慢后退步,抬手长揖:“打扰王妃,巩某先行谢罪。”
巩思呈说话声音和四周起落不休人马声混在起,听起来有些飘忽,好似远处很吵,眼前却安静得片空白。卿尘维持着唇角丝微笑,勉强点点头。她转身举步,冥执和卫长征护在旁,见她步履有些不稳,却又不敢贸然上前相扶。此时身后阵铿锵靴声,有人行至近前,从身后在卿尘腰上扶,那强而有力手臂立刻给她稳定支持。
“殿下!”
部属养精蓄锐,不日还有战事,万勿松懈。”
史仲侯此时虽受中军调遣,但向来在凌王麾下习惯,当即便和唐初领命而去,巩思呈眉头紧。卿尘说完这几句话,在别人发现她之前便静静退开,不料巩思呈跟上来:“王妃请留步。”
卿尘停下脚步:“巩先生还有事情?”
巩思呈目光如电直视于卿尘眸底,暗带几分隐忧:“王妃,山有二虎,军有两帅,照今晚这等情形,军中各自为政混乱至此,燕州战何来胜算?”
卿尘背着火光,眼眸底处片幽静。她极淡地笑,笑影苍白,却透出从容自若冷静,这让巩思呈记起早日在湛王府中数次接触。
夜天凌挥手,挽着卿尘低头问道:“长征说十弟和你随后到,你怎会自己在这儿?”
“先回来。”卿尘靠着他,他手稳持有力,似乎将无尽力量沿着掌心传递到骨髓血液,切虚弱和痛楚都让步,如山坚强,如海温暖,不动声色地护着她离开人群。
走出众将视线,夜天凌抬手便将卿尘横抱起来,大步往营帐走去。四周还有不少将士巡营,卫长征等跟在后面愣,帐前几个玄甲侍卫也不约而同地呆呆,急忙低着头抢上前去,掀起帐帘。
“脸色这差,出什事?”夜天凌俯身审视卿尘,似是余怒未消,面色峻冷骇人。
卫长征回来时,卿尘吩咐他只准报四个字:切平安。夜天凌回头扫卫长征眼,卫长征上前单膝跪:“长征知错!”
那时候她常陪湛王在烟波送爽斋,如花解语,如玉生香,是谈古风,笑当时,是薄汤武,非周孔,嘻笑怒骂各不同,她骨子里却总带着这样种与生俱来冷静,似乎飘于春光夏影之外,就那不声不响透在人心腑。
个女人冷静,让巩思呈直觉上感到不同寻常,尤其是在她拒绝成为湛王妃之后,巩思呈便直接提醒过湛王,对她要慎重。然而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预知或是警醒便会改变既有路程,比如感情。
此时巩思呈对着卿尘这双眼睛,那眼中丝疲惫和伤感之后仍旧是不动不变冷静,巩思呈熟悉。
卿尘淡淡道:“巩先生,你不妨记下句话,平叛三十万大军只有个主帅,那便是湛王殿下。”
巩思呈苍老眼底精光闪,接着逼问:“王妃之言却不知凌王殿下作何想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