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卿尘带人直奔南宫竞帐营,吴召气愤地砸下剑柄,喝道:“去报巩先生知道!”
营帐中钟定方、冯常钧、邵休兵这几名亲近殷家大将此时都坐在案前,反倒向镇定巩思呈反剪着双手不住踱步
果然没走多远吴召便带人迎上前来:“这晚,王妃要去哪里?”他依旧是那种恭敬语调,垂眸立着,却将去路挡下,言语中终究还是露出些许异样。
卿尘冷冷笑,脸色在营火下明暗不清:“去哪里是不是还要经吴统领准许?”
面对这突如其来责问,吴召暗中微惊,但依旧挡在前面:“末将是觉得外面太过危险,王妃还是请回吧。”
“你是请,还是命令呢?”卿尘足下不停地往前走去:“让开!”
吴召再上前步,拦住去路:“王妃万有什差池,末将不好交待!”
卿尘在殷采倩离开后迅速回忆下已看千百遍军机图,蓟州附近形势从未像此刻样清晰明,城池地形历历在目。
片刻之后她起身出帐叫道:“长征!”卫长征不料她这时候竟要出去,诧异道:“王妃可是有事吩咐?”
营帐近旁依旧是凌王府玄甲侍卫,吴召带来人都在外围,也正因此,他们可以远远将来营帐人先行拦下,令卫长征等人时也难以察觉异样。
卿尘往阒黑夜色深处扫眼:“带上人跟走!”
卫长征只听口气便知道出事,不做多问,即刻率人跟上。
“用不着你交待,你既然是来保护,不放心可以跟着!”卿尘径直前行,吴召立在她身前,盔甲遮掩下神色惊疑不定。忽然他视野中闯入双月白靴子,如水似兰清香拂面而至,骇得他匆忙抬头,却正营火闪,卿尘那双微吊凤眸在火光盛亮处清晰地如刃浮光划过他眼底,直逼心头,澈寒如秋水,冷凝如锋。
吴召几乎是狼狈地大退几步,才避免和她撞上。卿尘视他如无物,步步前行。吴召无奈,仓惶再退,四周其他侍卫被卿尘目光扫,无人敢抬头对视,遑论冒犯阻挡,纷纷退到旁。
卿尘眼中潋潋寒意逼着吴召:“长征,有人敢放肆便不必客气!”
卫长征及所率玄甲侍卫手按剑柄随护身后,冷剑寒气缓缓散布开来,吴召不得已终于侧身让开。
卿尘袖袍拂,扬长而去,消失在黑夜中白衣飞扬夺目,似道利鞭狠狠地抽在吴召眼前,他背后风过阵寒凉,竟已是浑身冷汗。
卿尘此时心中如火煎油烹,万分焦虑,战场胜负往往只在瞬间,或许现在根本已经迟。
谁也没有想到虞夙穷途末路之下竟走此险棋,突厥得此千载难逢机会,定是想先除夜天凌而后兵犯中原。而对于夜天湛,卿尘不敢赌,也没时间去猜测他究竟是不是已经下清除对手决心。
她输不起,他是闲玉湖前翩翩如玉多情人,也是志比天高心机似海湛王。
她已无暇去琢磨任何人角色和目,整个心间只余个人影子,那个人生,她生,那个人死,她死。
千般计策翻滚心头,她紧紧握住手中那块玄玉龙符,无论夜天湛作何态度,她已决定在最短时间内不惜切代价调军驰援,只盼望夜天凌和十能借助玄甲军骁勇支撑到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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