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采倩看着他，低声道：“湛哥哥，你怎
和以前不
样
，
……有些怕你。”
夜天湛沉默会儿，唇角浮现出往日温润
笑，难得殷采倩还会直言怕他。他溺爱地拍拍殷采倩肩头：“你从天都到这里来，不也慢慢变得和以前不同吗？若直那调皮捣乱，倒是还要怕你呢。”
殷采倩听他语气中略微轻松起来，说话间疼爱似与儿时般无二，她不由得抬头对他笑。夜天湛望着她明妍笑容，心底却无法避免掠过阴霾。
方才他断然处死两名侍卫统领，却不仅仅是因延误军情罪
殷采倩急忙上前看他手，想说什却又踌躇，半晌，小声问道：“湛哥哥，你会杀巩先生吗？”
夜天湛微怔：“为何要杀巩先生？”
殷采倩拿绢帕替他裹着手：“你方才进帐时，看巩先生眼神太可怕，巩先生今晚做是不对，但也是为你好。”
“吓着你？”夜天湛微微笑：“巩先生没做错，何必要他性命？”
殷采倩却愣住：“巩先生没做错？那……难道是错？”
清楚，凌王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包括剑下，但绝不能死在突厥人手中。”他缓缓转身：“你们这是误国！”
如此简单句话，听在众人耳中已是极重斥责，自巩思呈而下无不在心头惊起阵惶恐。夜天湛见他们僵立着，淡淡“哼”声：“怎，都站在这儿等什？难道现在该怎做还要教你们？”
钟定方醒悟快，立刻暗中拖邵休兵，跪下领命：“末将等这就去安排！”
三人尚未退出帅帐，却听夜天湛突然道：“慢着，还有句话你们记住，只说遍——你们主子是夜氏皇族。”
此言出，巩思呈瞳孔微微收紧，话后半句夜天湛没有说出来，但其中警告已再清楚不过——你们主子是夜氏皇族，不是殷家。
夜天湛温言道：“你也没错，还要谢谢你，否则，她不知会闹出什事来。”他极轻微地叹口气，掌心疼痛此时丝丝传入心间，逐渐化做浸透心神疲惫。
殷采倩微蹙着眉，神情间有些迷惑：“湛哥哥，你在说什？巩先生没错，也没错，你说话越来越听不懂。”
夜天湛眸心光泽微微敛下去，淡淡道：“此事你不要再管，凡事不只有单纯对错，对事也有不能做，错事有时却必须做，你以后就会明白。”
殷采倩想想，问道：“这就奇怪，那你告诉什事对却不能做，错却必须做？”
夜天湛微微摇头：“没法子告诉你，你不知道这些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夜天湛淡声对他道：“巩先生，玄甲军派回来人，你也应该知道怎处置，速去办吧，免留后患。”
此时巩思呈着实有些摸不透夜天湛心中究竟如何打算，事到如今，不便多言，只得躬躬身，也退出帅帐。
众人走后，夜天湛强压着怒气再难抑制，唇角那抹轻缓笑容瞬间拉下。他冷颜看着前方，手中下意识地握住案前什东西，只听“乒”声，只雪色玉盏便在他手底碎成数片，鲜血立刻随着残片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湛哥哥！”
突如其来叫声让夜天湛惊，才记起殷采倩直在内帐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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