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似被他不期流露
万俟朔风道:“射护可汗是在雁凉不错,但西突厥右贤王赫尔萨暗中率精兵十万阻击天朝援军,其中不乏数数二高手,又岂是那容易应付?即便没有这十万大军,自蓟州至雁凉也颇费时间。不过比起这个,其实倒更有兴趣知道,你当时为何能这快便带兵赶到百丈原?”
若非当日路遇迟戍,赶抄捷径,卿尘与南宫竞等亦无法及时增援。迟戍事乃是军中禁忌,卿尘只说道:“自蓟州到百丈原,不是只有条路。”
万俟朔风并未追问,看似漫不经心地道:“湛王非同般对手,他们俩人早晚还会有冲突,你拦得时,难道还能拦这世?”
卿尘道:“若论漠北形势,自问不如你熟知,但天帝心思,你却不会比更清楚。这件事,不能不管。”
万俟朔风道:“愿闻其详。”
空地,雪光刺目,逼眼中酸楚夺眶而出。
行清泪,零落辛酸,卿尘孑然独立于连绵不绝雪幕之中,乱风吹发巾轻舞,白衣寂寥。
两只青鸟自枝头振翅飞起,惊落碎雪片片,遥遥而去,相携投入茫茫雪林中。不期然身后有人轻咳声,卿尘抬手拭过微湿脸庞,转身看去。
出乎她意料,身后之人竟是万俟朔风,身墨黑劲袍负手身后,他眼中是颇含兴味打量。
卿尘没有说话,万俟朔风悠然踱步上前,挑眉笑:“你方才其实没必要去挡那剑。”
卿尘轻轻伸手,片飞雪飘落指尖,转而化做滴晶莹水珠,她薄薄笑,说道:“天帝心中最忌讳便是手足相残、兄弟墙阋,他可以容忍任何事情,却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他们兄弟若有任何人死在对方手中,另外个也必将难容于天帝,所以他那剑,是定要拦。”
万俟朔风神情似笑非笑,语出微冷:“有些事不必亲自动手。”
卿尘心中惊,凤眸轻掠,白玉般容颜却静然,不见异样:“你能这说,看来丝毫不必怀疑你诚意。”
万俟朔风点头:“不错,踏入雁凉城后,越发觉得此次冒险值得。”
卿尘抬眸以问,万俟朔风继续道:“夜天凌能用那样眼神看他心爱女人,能为兄弟浴血拔剑,相信你说话,柔然永远是他母族,而对来说,他应该也是……兄弟。”他话语间略有丝苍凉意味,似残冬平原落日,茫茫无际。柔然仅存脉孤血,举目世间,唯有血仇满身,恨满心,“兄弟”两字说出来,陌生中带着异样感觉。
他话中别有意味,卿尘静静抬眸望去:“何以见得?”
万俟朔风目光移向不远处雪地,白底之上新鲜血迹似红梅轻绽,薄薄已添层新雪,他说道:“再有招,夜天凌便会发现对手身上有伤,想以他性子,恐怕不会在此时下杀手。”
卿尘眼前闪过夜天湛极为苍白脸色,细思之下确实不同平常,只是刚才无心顾及,竟完全没有察觉,她眉心轻轻紧起:“怪不得,原来他受伤。”
万俟朔风道:“倒是很佩服你们这位湛王殿下,他竟这时候便赶到雁凉。原先以为以射护可汗十万大军,怎也能拦他两日。”
卿尘道:“射护可汗人在雁凉,重兵围城,哪里又来十万大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