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拧眉与他对视，片刻之后道：“这是你取得他信任最好
机会。”她知道万俟朔风不可能拒绝。
万俟朔风果然愣
愣，继而笑出声来：“若说你痴，你处处冰雪剔透，若说你聪明，你又真是不可救药，不知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痴！”
卿尘微微转身，清浅眉目，浮光淡远，望着细细密密飞雪，默然不语。
情绪感染，微微轻叹，稍后道：“
只劝你
句，不要算计他，不要和他以硬碰硬，你待他如兄，他自会视你如弟。”
万俟朔风笑道：“多谢提点。”话音方落，他眼角瞥见个白点自城中飞起，极小点白色，落雪之下略疏忽便会错过，但却没有逃过他锐利目光。他眉心骤紧，口中声呼哨过后，随身那只金雕不知自何处冲天而起，破开雪影，直追而去。
不过须臾，那金雕在高空个盘旋，俯冲回来，爪下牢牢擒着只白色鸽子，正拼命挣扎。
万俟朔风将鸽子取在手中，金雕振翅落上他肩头。他随手将鸽子双翅别开，便自它腿上取下个小卷，里面张极小薄纸，打开看，他和卿尘同时惊，这竟是张雁凉城布防图。
卿尘沉声道：“有人和突厥通风报信。”
万俟朔风若无其事地将手中鸽子反复看看，说道：“这正是想告诉你们，天朝军中直有人和东突厥暗中联系。当初玄甲军攻漠城，转雁凉，之前便有人将行军路线透露出去，所以突厥大军才能这
顺利阻击玄甲军。那日在百丈原，能分毫不差堵截到你和史仲侯军队，也是相同原因。”
卿尘眸底渐生清寒，冷声道：“是什人？”
万俟朔风却摇头：“究竟是什人连统达都不清楚，唯有始罗可汗人知道。也设法查过，但此人十分谨慎，只知道他用鸽子传信，所以刚才看到有信鸽从城中飞出，便知有异。”
卿尘手中缓缓握起把冰雪，难怪玄甲军如此轻易便被截击，难怪她百般周旋仍迎头遇上突厥大军，风雪冷意压不下心中点怒火，幽幽燃起。她深吸口气，随即对万俟朔风道：“要查明此人唯有从雁凉城中入手，烦你将鸽子和信带给四殿下。”
万俟朔风抬眼看看她：“你为何不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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