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过,缢痕在颈后相交,这不可能是自尽留下痕迹。事情本来就蹊跷,好端端母妃为什要自尽,宫中冷言冷语她听辈子,难道还在乎皇后几句斥责?还有迎儿,她平时最是开朗,怎会眼见母妃求死不但不劝,反倒殉主而去,有什天大事情她们会都想不开?”
这句句话,在夜天凌心中掀起难以遏制悲愤,眼底狂怒天翻地覆,似道呼啸流星猛然冲撞天空,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然而他周身是静冷,杀意,阴沉沉让人如坠冰窖杀意,严邃而凌厉,可以将切洞穿粉碎,寸片不留。
他双手指节握得咯吱作响,薄唇透出种苍白冷厉:“是什人做?”
卿尘道:“先查当初来莲池宫御医,他若非渎职,便是受人指使,隐瞒实情。”
“冥魇,她不可能毫不知情。”夜天凌冷然道:“派出冥衣楼所有人手,冥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能在莲池宫行凶人,必然对宫里情况极其熟悉,也肯定有其他帮手,要找主凶,便从这些爪牙入手。”他眼中深光隐隐,犀利迫人。那瞬间,卿尘重新看到那个傲视天下男子,那种滴水不漏冷静,将所有事握于指掌沉定与自信,她无比地熟悉。
意越来越重,卿尘逐渐觉得冷得厉害,于是快步往外走去。出殿外,便见夜天凌背着身子站在台阶最高处,天空中乌云压得格外低,他孤独地站在那灰色苍穹之下,单衣萧索,身清冷。
冷风推着云层缓缓移动,几丝残花卷过,零星仍见点点雨丝。
夜天凌听到卿尘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他动不动地凝望着那毫无色泽天穹,眼中是脉深不见底冰封孤寂。
“四哥。”
风微过,凉意透骨,卿尘听到夜天凌用种缓慢而苍凉声音说道:“师父、十弟、母妃,他们都走,近者去,亲者离,孤绝独以终,这是孤星蔽日,天合无双呢。”
风吹进眼中微凉,卿尘轻轻瞬目,只觉得浑身松弛下来,竟有种失而复得感觉。她从来
卿尘心头似是被把尖利匕首抵住,泛起隐痛刺骨。她上前步,紧紧握住夜天凌手,用力将他整个人扳过来面对着她:“不是!什孤星蔽日,都是胡说。四哥,你还有。不信这天命,只要还在你身边,你就不是什孤星!”
夜天凌眸中深深浅浅,是难以名述哀伤,更有丝复杂感情不期然流露出来。他轻轻地将卿尘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暗哑:“母妃点儿也不留恋这个世界,她这次是真不要,清儿,只有你。”
卿尘只觉得他浑身冰冷,没有丝温度,她微微挣开他手臂,抬头看去,他削瘦面容之上是她从未见过消沉,那眼中阴霾如轻云遮蔽星空,令天地失去颜色,更如夹着冰凌潮水,沿着她血液散布,将心头隐痛丝丝牵扯。
她几乎是焦虑地在他眼中寻找往日神采,他只是低头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看进心里去,清寂目光使原本坚冷轮廓平添几分柔和,却叫人不由得害怕。她紧握他手,近乎尖锐地扬眉:“四哥!母妃是被人杀害,她不是自尽!”
夜天凌神情骤然僵住,他哑声问道:“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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