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衍点头，顿
顿，问道：“皇上究竟……”
略长
尾音，话不必说完，意思已明，卿尘冰雪聪明，岂会不知其意？微微摇头：“尽人事，听天命。”
凤衍会意，也不再多问，却突然见卿尘脸上带过极轻微笑，回头看去，却原来是夜天凌远远迈上白玉石阶，显然是往他们这边来。
因是入宫，夜天凌今日穿是玄色亲王常服，长衣窄袖，金扣束腕，暗底上飞天云
卿尘未等他说完，便道：“既然药没错，
敢让你用，便自然有把握保你前程性命，难道你是不相信？”
黄文尚急忙道：“下官不敢！”
“那便好，你自己斟酌吧。”卿尘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前行。迎面正有殿前内侍快步在前引着凤衍入清和殿见驾，见卿尘和黄文尚站在殿外，凤衍停下脚步，那引路内侍躬躬身，先往殿内去。
黄文尚见到凤衍倒如同见救星
般，匆匆上前施礼：“凤相！”
凤衍见他脸惶惶不安神情，皱眉道：“什
事？”
出方子上略加添减，笔下龙飞凤舞，看得黄文尚暗自心惊。
卿尘写完之后，对黄文尚道：“从今天起照这个方子奉药，记住石决明先煎，钩藤后下。以后每日巳时来清和殿请脉，若脉象弦滑则加龙胆草五钱、菊花三钱、牡丹皮三钱同煎，若弦细便佐以尚药监所制金匮肾气丸。你仔细记下，切莫有误。”
黄文尚匆忙将她吩咐记下，拿着药方心中忐忑不安，抬头，见她已经往殿外走去，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王妃！王妃……”
卿尘止步转身，面带询问。黄文尚踌躇道：“王妃，这方子上有几味猛药，下官惶恐，实在不敢妄用。”
卿尘微微冷笑道：“中看不中用，你们御医院是不是也该改改那些太平方子？”
黄文尚犹豫空档，卿尘微笑道：“在和黄御医商讨给皇上用药方子，黄御医对几味药有些疑问，不敢用。”
“哦！”凤衍看黄文尚眼，“既然是王妃列方子，你便放心用吧。”
这简单句话却像给黄文尚吃定心丸，他似乎舒口气，说道：“下官遵命，那下官先行告退。”
凤衍挥挥手，黄文尚躬身退下。卿尘目光抬，在黄文尚背影上停停。凤衍笑容慈蔼：“皇上果然肯用你药，可见对你是信任有加啊！”
卿尘却只若有若无地笑笑：“至少得让皇上看起来比以前有所好转，否则让御史台挑出钦天监不是，乌从昭也不好交待。”
黄文尚低声道：“凡疾病当三分治，七分养，若未待脏腑调和便以猛药医之，恐生意外。下官丢性命事小，圣体安危为重！”
话说完后，却半日不见卿尘回应。黄文尚抬头看去，见她正静静望向云檐龙壁清和殿，有种幽深意味映在她清透眼底，漩明锐浮光掠影般消失在那黑亮瞳仁深处，微澜温冷。
只瞬，卿尘自远处收回目光，淡声道：“只怕皇上已等不到你们调和脏腑，安神定气，这药用不用，你自己斟酌。”
黄文尚瞠目结舌呆立在那里，当时便汗透衣背，句话也说不出来。卿尘见他这副模样，却淡淡笑：“你也是深知医理人，用药有错吗？”
黄文尚道：“药对病症，确实没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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