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府,深知功高震主之大忌,纵重兵在握,却向来行事磊落,张弛有度,是以天帝即便清楚他在军中威信却并不觉顾虑,多年来但凡有军务,也放心由他处置。何况玄甲军军纪严明,从骠骑大将到普通战士都洁身自爱,不结派,不党争,不张扬,不生乱,令天帝甚为赞赏,因此玄甲军存在实际上是在天帝默许之下。
然而此时天帝病情反复,朝堂形势不明,玄甲军便格外引起些人注意,这才有文澜殿朝议激烈争论。只是有些事虽然各人心知肚明,真正搬到台面上从来却没有敕令明示玄甲军乃是凌王亲兵,如今要以“逾制”裁撤便十分没有道理。
文澜殿中凌王几乎是连话都懒得说,冷眼看着别有用心之人义正词严慷慨激昂,这态度不言而喻。凤衍那里却以中书省名义接连责问门下省何以无中生有封驳敕令,咄咄逼人。兵部则不冷不热地请门下省给个合理理由,既然有裁撤玄甲军之意,自然得对将士们有个交待。
两派各执其理,唇枪舌剑,往来不休,直看些中立大臣忧虑重重,心惊胆战。
忧得是天帝缠绵病榻精神日衰,朝堂之上波云迭起,改天换日近在眼前。惊得是如此情势之下,神御、神策两军北伐突厥,西镇边陲,如今这看似繁华锦绣、歌舞升平伊歌城,竟已是座无军镇守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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