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皇后道:“若是为澈王,殷、苏两家好歹也有姻亲之名,你竟助他人谋逆夺位,如何对得起皇上?”
苏淑妃柔眸轻抬,唇角祭出丝冷笑:“若不是那联姻,澈儿岂会心求战?若不是殷家,澈儿又岂会丧命战场?娘娘又哪里是为皇上?皇上心意早定,亲笔拟旨传位凌王,是亲眼所见,何来谋逆夺位之说?”
她难得言辞锋锐,几句话下来,殷皇后竟被问得无言以对,半晌后怒道:“凌王乃是柔然那个狐媚子所生,皇上怎会将大位传给他?你休要蒙骗本宫!”
苏淑妃仔细看着殷皇后高贵脸庞,多少年来她直是这个样子,艳光夺目,傲气逼人,无论何时也不屈尊半分。也正是如此,她才成天帝所需要那个女人。
当年天帝为打压外戚凤氏,平衡势力,方面封卫家女儿为太子妃,方面专宠那时殷妃,任她在后宫与皇后针锋相对,几有同辉之势。
岂料未至太华门,忽然前面橐橐靴声震地,两队禁卫迅拦住去路,将殷皇后鸾驾挡住。殷皇后心中泛起不详预感,玉手扬,掀起珠帘喝道:“何人大胆,竟敢阻拦本宫去路!”
却见禁卫之前,同样乘鎏金宝顶垂绛色罗帷肩舆停下来,珠帘微启,旁边侍女伸手搀里面女子步出。
牡丹宫装,云带婉约,轻轻移莲步,温水般柔静人。苏淑妃缓缓往前走几步,柔声问道:“夜深风凉,请问皇后娘娘要去何处?”
殷皇后冷下面容:“本宫之事什时候轮得到你来过问?”
苏淑妃微微笑:“太华门已然重兵把守,娘娘若要出宫,怕是有些不便,还请回宫歇息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时殷家,何尝又不就是当年凤家?
苏淑妃想至此处,倒是感慨万千,对殷皇后道:“何必蒙骗你?其实你都明白,这几十年来,们同样爱上个并不爱自己男人,只是唯愿到死也顺着他心意,而你想从他那儿要东西,太多。”她说完此话,不欲再做停留,吩咐禁卫:“送娘娘回宫。”转身走向鸾舆。
听着别人说出真相,往往比自己知道更加可怕。冰凉珠帘,握在殷皇后手中情不自禁颤抖,玉声碎响,刺手生疼。
此时她,竟莫名想起多少年前
殷皇后又惊又怒,不想平日温婉柔顺苏淑妃会有此能耐控制后宫,猛地自鸾舆中站起来:“倒不妨你有这番手段,说什不争,原来往常那些温柔清高都是装出来!”
苏淑妃不慌不忙抬头看向殷皇后,宫灯茜影下她秀丽面容隐约如画,宁静而淡雅,不着丝微澜。
早在多年前孝贞皇后执掌后宫之时,天帝身边嫔妃无数,恩宠无常,唯有两个女人在孝贞皇后打压之下始终荣宠不衰,个是后来殷皇后,另个,便是苏淑妃。
若无三分心机手腕,个女子如何能在这宫廷中始终立足不败?皇族深宫本就是权位支配下女人战场,暗处血,深处刀,分分将单纯与软弱连骨带肉剔除,看得见永远都是片千娇百媚,争奇斗艳。熬不过花落人亡,几人知晓,几人怜惜?
苏淑妃并没有因殷皇后怒斥而气恼,只是淡淡道:“可以不为自己争,但澈儿不能白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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