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湛眼梢轻挑,唇间抹笑痕却淡薄,隐含苦涩:“不可能退步,若不如此,你岂非变成九王妃?”
“其实天帝也顾忌凤家,那时候,他未必会将指给溟王。反而是你们俩个同时求旨,使他心中警觉,才将目光放
卿尘并不怀疑他话,凭他在朝野声望,要做到此点确绝非难事。她无法直接否认他:“你只是在赌。”
“他又何尝不是在赌?”夜天湛双眸中已逐渐恢复往日温雅,只是暗处细密锋锐隐隐,如针如芒,“不到最后刻,鹿死谁手,尚难定论。只问你件事,当日清和殿变乱,传位旨意究竟是真是假?”
卿尘道:“传位诏书乃是天帝亲笔所书,御印封存,绝无半丝疑义。”
夜天湛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她从容迎对:“自相识以来,从来不曾欺瞒于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夜天湛身子微微震动,脸上难以掩饰地浮起抹伤感与失落,他仰面抬头,怅然叹道:“父皇,你终究还是不相信能做个好皇帝。”
牲,只为抢夺太极殿上那张龙椅。更甚至你还要舍下自己母亲和整个殷氏家族,让他们先成为这场战争代价!”
夜天湛猛地自案前站起来,面色如笼薄冰。
卿尘亦徐徐起身。夜天湛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冲上心头怒意,迅转身面对着舱外,脊梁紧绷,肩头因急促呼吸而频频起伏。
卿尘却紧逼不舍:“即便是放手战,你有几分把握能赢他?”
夜天湛回头时道精电般目光闪落她眼底,他素来文雅脸上此时隐有几分犀利与冷傲,“你以为,他真是战无不胜神吗?”
卿尘摇头道:“并不是天帝不信你,而是你做太好。自从太子被废之后,整个天朝从阀门仕族到六品以上在京*员,大半唯你马是瞻。你抬手将天舞醉坊牵出那大案子,却又反手便能压下;京隶赈灾,那些阀门权贵毛不拔,但只要你句话,他们却肯慷慨千金。天帝皇子众多,各具贤能,而举荐太子,你独占鳌头。如果你是天帝,会作何感想?”
江风飘摇,夜天湛目光遥遥落在翻飞幕帘之外,稍后,他面无表情地说四个字:“危机在侧。”
“不错。”卿尘道:“锋芒毕露,几可蔽日,天帝岂能容得?而最先看出此点便是凤衍,所以他怂恿溟王上道手折。”
夜天湛俊眉微拧,忽然转身:“那道请旨赐婚手折!”
卿尘轻轻颔,低声道:“是。凤衍此人工于权术,城府极深,他深知用什办法能使你步入没有退路境地,也清楚你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你果然便没有退步。”
卿尘道:“折冲府十三路兵马已经如期抵达,伊歌城内尚有万玄甲军,两万御林军,两军交锋,胜算几何?”
夜天湛道:“神策、神御两部乃是天军精兵之重,岂是各州散骑兵马所能抵挡?”
卿尘立刻问道:“倘若神御军阵前倒戈呢?”
夜天湛眼底沉,卿尘接着道:“神御林军十余年来都在他统帅之下,他若要调遣神御军,如臂使指,不信你没有想过。”
夜天湛神色平静:“你既知必定想过,便应该知道自会有所防范。让他们立刻完全忠于虽不易,但要他们为此时而战,自信有把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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