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此时玩得累,抓着卿尘衣襟渐渐要睡过去,幼小孩子丝毫不知自己正面临什样局面。卿尘轻轻拍着他,温柔含笑道:“孩子还小,离开母亲难免会不适应,”她抬头和夜天凌对视片刻,“等到元修再长大些,自然是要进宫学习。到时候不妨请大皇兄做师傅,咱们交给十二王爷不放心,交给大皇兄总是放心吧?”
十二接话道:“怎又扯上?文才是比不上大皇兄,但武功大皇兄就不如,到时别求来教啊!”
这时夜天凌淡笑道:“七弟文武双全,虎父无犬子,元修将来必定如他般出众,岂用得着他人操心?”
夜天湛先前刻惊怒早已恢复如常,随即道:“还要请皇兄多加教诲才是。”
夜天凌道:“孩子还小,说这些未免过早,难得此时还能在母亲身边撒娇,何苦逼迫他们。”
母评评理。哎!抱元修离皇祖母和公主远点儿,你们前后左右都是美人,别让他小小年纪就看花眼!”
太皇太后笑骂十二嘴贫,朵霞公主倒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十二不像夜天凌那样清冷,不像灝王那样淡远,也不像夜天湛那样难以琢磨,最好相处,不禁就对他笑过去,倒把十二笑得怔,俊面微红。
夜天湛此时却没注意朵霞公主,只凝神望着卿尘和元修。
卫嫣冷眼旁观,他唇角那抹笑全然不是平素高贵与疏离,他笑得这般真实,缕刻骨柔情在那笑中缓缓流淌,轻轻蔓延,卫嫣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此时此刻心中念想,他盼望着那个抱着元修女子就是孩子母亲,哪怕只刻看着都是令人愉悦。他这样由衷不加丝毫掩饰笑,她曾经多少次热切地盼望过,眼前她看到,却偏偏又恨极这样笑。
她若是什都蒙在鼓里,什都不知道该多好。可是新婚之夜她听得那样清楚,他叫着别人名字!她似乎已经站到悬崖边际,底下是万丈深渊,而他笑在前方诱惑着她,纵身跃下。
夜天湛不料他会有这样话,这话中之意似明未明,竟像说这代人事与下代无关。再想想汐王和济王,除赐死汐王长子之外,倒真是没有过分牵连。便是这份心胸气度,他扬眉往上看去,只觉有此对手,竟叫人胸怀舒畅。
卿尘说完那话,便只低头哄着元修入睡,自始至终都没有向挑起事端卫嫣看眼。夜天凌话别人或许不懂,她却听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意思他果然也懂。
眼见着元修睡得沉,她小心地将他交给靳慧,靳慧早急得揪心,立刻便接过孩子
“娘娘既然这喜欢元修,不如请皇上下旨接元修入宫来住好,也好陪伴太皇太后身边,常常得见。”
卫嫣话突兀地响起,夜天湛笑意猛收,不能置信地看向她,靳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惊呼已经到嘴边,生生忍住。
殿中欢声笑语刹那全无,在场之人纷纷看向皇上。
原本亲王世子入宫教养也是平常之事,但眼前这形势,元修旦入宫,便如殷皇后般成牵制湛王人质。只要皇上有这个心思,这自然是再好不过时机。
所有人都在等着皇上句话,却只见皇上唇边抹淡笑,讳莫如深。他将手边金箸放下,好整以暇地看卿尘和元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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