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唇角淡噙薄笑缕:“皇后但说无妨。”
玉帘光影细细摇曳,洒上帘后之人柔和侧颜,道清利目光穿透那晶莹光色,皇后居高临下,看住秦国公,“卓雅公主与皇上有兄妹亲缘,不宜婚嫁,若愿东来,可封为长公主,亲善待之。素闻秦国公孙女仪光郡主才貌出众,品德贤淑,宗室诸女无人能及,可晋公主封号,下嫁吐蕃赞普,以成两国和盟之亲。”
轻描淡写,寥寥数语,秦国公骤然变脸色,几疑自己听错话。震惊抬头,只见珠帘后秀稳仪容沉着淡定,其旁皇上无波无澜声音传下来:“准奏。”
简短两个字,便决定个女子要离开天都,远嫁吐蕃,或许终其生都难以再回故土。从此之后万水千山,与亲人天各方,纵有公主之荣耀,却是万里飞沙,千里荒凉,生离死别。
殿上透心而来目光深凉似水,秦国公又惊又气,浑身颤。此时才明白过来,皇后,更确切说昊帝,这是敲山震虎,警告这些从内政到外战,甚至后宫之事都要指手画脚老臣们,他容忍到此为止。
主女儿,云凰长公主是先帝表姑母,到皇上这里虽又远代,但还在五系之内。按吐蕃俗礼,皇上与卓雅公主算是近亲,通婚不祥。”
话中几位公主,几门宗亲,秦国公掌管皇宗司,自然清楚得很。且不管对不对,意思已经十分明,皇后这是当廷驳议,不准卓雅公主入宫为妃。
秦国公心中不满,口气便强硬:“天朝四海广域,人口泱泱,从未有姑表之亲不能通婚说法。便是皇族之内,也曾有抚远侯尚华毓公主,亲上加亲,陛下纳卓雅公主为妃并无不妥。”
卿尘道:“抚远侯尚华毓公主,公主连有三子,皆夭折于襁褓之中,自己也悲郁早逝,这段姻缘岂为美满?”
“但华毓公主为抚远侯纳妾数名,生儿育女,可谓贤德。”秦国公脾气急躁,众所周知,这时他自恃资望,倚老卖老,便是皇后也不十分放在眼里。
顺者昌,逆者亡,这就是皇权。
殿下诸臣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却听湛王润朗声音响起:“秦国公为君分忧
卿尘凤眸轻掠,容色清雅温和,却断然命道:“吐蕃虽是朝邦属之国,也该尊重他们习俗,以卓雅公主为妃事不必再提,秦国公尽快自皇宗中选定子弟,迎娶公主吧。”
她再次否秦国公提议,毫无商量余地。夜天凌但笑不语,将龙雕玉盏轻轻把玩于修长指间,深邃目光锁定秦国公,顺带着亦看过长定侯等老臣,当然,并没有漏过凤衍。如今还挡在面前,唯此而已。他缓缓坐直身子,杯盏之中冰色清冽,倒映出抹沉冷锋锐光泽。
听皇后话,秦国公昂向前,硬邦邦地回句:“据臣所知,皇族中并没有十分合适人选。”
皇后笑,笑中隐透静凉,“照此说来,皇上若不纳卓雅公主为妃,朝便要拂吐蕃赞普结亲美意?”
“娘娘所言不差。”秦国公抬头,只见皇后含笑回眸,对皇上道,“陛下既已答应吐蕃和亲请求,自不应食言。但远有吐蕃习俗禁忌,近有华毓公主丧子之痛,卓雅公主也不宜入宫为妃。秦国公既然找不出和亲人选,臣妾却有个法子或能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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