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依旧是。”
朵霞看他会儿,挪开目光,低垂长睫在她眼底覆上层浅浅暗影,“从来没有想过,到这天会是玄甲军送回去。”
夜天湛笑叹:“也样没有想到。”
朵霞问道:“你不后悔?”
夜天湛微微仰头,月光洒上他俊秀脸庞。“三年,”他淡淡道,“这整整三年时间,你可知道做什吗?”
朵霞却不理他,转身将手松,那酒壶“噗”地坠入湖心,清波里摇摇曳曳,抹玉瓷淡影刹那间便沉入难以见底深湖。
“不准你再喝。”
夜天湛睁开眼睛,唇角轻挑,弯出个优雅弧度,低沉笑语传来:“好,就听你回也罢。”
朵霞以手支颐,慵然倚靠在船舷之上,夜风拂袂飘过她美丽面颊,她看着夜天湛,轻声道:“明天,便走。”
夜天湛立在她身畔,身白衣似浸染月色清寒,他淡淡含笑:“嗯,明天就走。”
就是她,她便是他,彼此占有切,付出切。他们在起,灰飞烟灭也罢,拥有所有,却什都不再需要,只漂浮在无边无际之中,无止无尽。
她痴缠着他,唤他名字,这世上只有她个人这样叫他,也只有他会叫她清儿。
清儿,她只有这个名字,只有这个名字是她。
她是为他而生,为他穿越岁月千年,来世今生,都只为他,与他携手共赴这熙熙攘攘红尘,甘愿永世沉沦。
夜已深,人已静,此生已成痴。
微风凌波,衣衫飘然。他身影映入澄净湖面,映入朵霞明媚眼底,缥缈如道幻影,“只看到你事事操心,宿宵辛劳,你为她,要把自己心掏出来吗?”
“你错。”夜天湛洒然回身,俊眸之中精光闪,穿透月华尽是雄姿英豪气,傲然隐有王者之风,“这三年,朝中吏治清正,已非昔日可比,国库存银五千余万,民生渐丰,吐蕃西域皆尽安定,边患肃靖。政清国晏,四海咸服,这虽然还有很长路要走,但总有日
“你没有什话想对说吗?”朵霞浓密长睫下弯弯双眸,让夜天湛想起沙海之畔月牙泉,细亮刃妩媚,是大漠飞沙下绝艳风景。他欣赏着她美,她是他名义上王妃,却更像个朋友。为妻为伴,因为知道最终要送她远去,所以在她面前轻松得近乎真实。
“于阗国内已替你安排妥当,此程有玄甲军护送你,万无失,你可以放心。”
“只有这些?”
清风月华,化作他眼中淡笑翩然:“无论在西域遇到什事,你都可以修书于,湛王府仍然是你家。”
“那你呢?”
《天朝史·帝都》卷百零三。
四年秋,于阗国王重病,帝遣玄甲军五千人,送朵霞公主西归,继国王位。五年,封于阗女王为西海女王,立西海都护府。
平湖秋波三十里,天秋月似水,湖碎波如星。
湖心月影,遥遥轻舟独泊,波漾,似要飘入那清寒空远月宫中去。船舱之侧,夜天湛独倚望月,手中半壶清酒,身闲疏。
举酒再倾入喉,旁边船舱中款款走出个女子,伸手捞,将他手中酒壶抢走,如兰似麝幽香随着她袖间绡纱荡过面颊,夜天湛半阖双目,悠然笑道:“朵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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