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朝中生变,杜君述心中忧急,直言道;“微臣曾见娘娘字,和皇上如出辙,往日奏章,今天圣旨,敢问是否出自御笔?”
“大胆。”皇后凤眸扬,冷声喝道,“皇上御笔朱批岂容你胡乱猜疑?身为朝廷重臣言语无状,有失体统,你自今日起不必再进宫来,回府闭门思过,等候宣召吧。”
不过寥寥数语,便有两名重臣直接被逐出中枢,贬罚,在场大臣惊惶之下,纷纷跪地求情,唯有凤衍面露笑意。
杜君述还欲再言,忽然被斯惟云暗中扣住手腕,硬生生将他阻住。
斯惟云抬头看去,正遇上皇后瞥而过目光,眼前赫然浮现出当年在雍水大堤上,凌王妃下令开闸泄洪,水淹大军情景。那双眼睛,也如现在般略带杀伐之气,夺人心神,眸底里却是与皇上模样深邃与沉定,冷锐与傲岸。
在握,不易应对,皇后写下书信封,真假难处尽在其中,言辞哀切凄婉,请求湛王赶回天都,如今已定下诸般大计,湛王除,再以非常手段扶植储君,此后谁还能与凤家抗衡?
众人见凤衍出来,纷纷上前相询,凤衍抬抬眼:“皇上龙体欠安,请听旨意吧。”说罢率众面北侯旨。
众臣随后肃立,但听脚步急急,数名内侍先行站上阶前,紧接着环佩声轻,淡香飘摇,却是皇后步出殿来。惊疑之中,殷监正无意抬头,忽见武台殿前多出数十名禁军戍卫,明晃金甲在渐渐昏暗天色下分外刺目,心底顿生不详预感。
玉阶之上,传来皇后清缓声音:“皇上近日圣体违和,切朝议暂免,有旨意。”
随着这话,众人依次跪在阶下,旁边晏奚展开卷黄帛,高声宣下圣旨——封凤衍为太师,总领朝政,凤衍长子凤京书由江左布政使擢入中书省,次子凤呈书封左翊卫将军,统领两城禁军……接连之下调动数处要职,皆是凤家门生亲族。瞬息之内,几乎天翻地覆,凤家迅掌控朝政,甚至连两宫禁军都握在手中。
多少年君臣主从,他或许会有伴君如伴虎顾虑,但却从未怀疑过皇后分毫。皇后平素言行历历在目,非但待他如师如友,更待皇上情深义重,有些人可以令他终此生深信不疑,他当年曾言但凡她有
殷监正瞠目结舌,震惊间已顾不得礼数,不能置信地抬头向上望去,不料却见皇后波澜不惊凤眸中忽而泛起寒冽冷意,冰刃般扫过阶下,现即逝。殷监正看着皇后唇边那缕淡漠笑痕,寒意涌遍全身,直觉大事不妙。不及说话,便又听到皇后声音,却是对斯惟云说道:“皇上另有口谕给你。昨日湖州奏报两渠工程已近尾声,为防有所差池,命你前去督建完工,即日启程。”
斯惟云眉间猛蹙,湖州工程不日完工,切顺利,何需多此举?他俯身道:“臣领旨。”身旁杜君述却已说道;“娘娘,请问皇上究竟是何病?现在情况如何?朝中诸多大事等候皇上裁决,臣等却数日未见圣颜,亦不见御医脉案,还望娘娘告知二。”
皇后淡淡垂眸:“皇上并无大碍,朝事每日都有御批圣谕,你等照办便是。”
杜君述道;“微臣斗胆,敢问娘娘那些送到三省奏章可当真是皇上亲自批阅?”
皇后秀眉微挑,静冷注视隐见锋锐:“你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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