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还想说些什,但最终只是张张嘴巴,慢慢低下头,说那多遍,可能自己都说腻吧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没人再说话,嗑瓜子声音都没,大家伙齐刷刷盯着丁勇。
丁勇移步走到窗前,窗外已经渐黑,开始有零星雪花顺风拍打到自己面前玻璃上,窗户吱呀作响,丁勇感觉寒风顺着窗户缝往屋里爬,钻进他袖口里,沿着胳膊爬满全身
“冯春,组织几个人,咱们沿路摸摸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狼崽子,不把它制住,恐怕以后大伙都不敢让孩子上学。”
丁勇想到自己家小满仓,今年也七毛岁,自己和媳妇凤英忙着生产队事,小满仓天天跟着村里大哥哥和大姐姐们起步行去三里地之外小学去上学前班,心里也是有些后怕。
丁勇看眼赵亚军,点头表示同意。
赵亚军顿时双眼放光,挺直腰板。
“这只是咱们村最大羊”冯春不甘说。
“叼走多久,知道吗?”丁勇焦急问。
“应该不久,摸着血是热”说完冯春举左手,手指尖果然有红色血迹,竟然还没凝固。
里说按人口给咱分,家里几口人几口地,但二孩可没有地啊,不鼓励要二孩啊。地这方面问题呢,大家也不用担心,乡里来技术员给咱们地分等级,给咱们均分,放心吧大伙!”丁勇道。
“那都像你家这样就好,头胎就是个大小子,像俺们家这样,第三个才是小子,那俺不吃亏吗!”村民吴老四道。
“谁让你家媳妇不争气,生仨才要个小子,自己养吧!”村民刘三起哄说。
“你还说俺咧,你家连个崽都不下,可省钱,不用养娃”吴老四回击。
“你”刘三涨红脸,不知道该怎说。
“不管有几
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吃不上细粮,不逢年不过节,家里主食基本就是玉米面饼,金黄色吃到嘴里很硬,还直掉渣。赶上逢年过节生产队发点面粉和肉,大伙乐呵拿到家里包顿肉馅饺子,这是年最有盼头事。
“怕是要下大雪,狼崽子们下来讨饭吃咯,这帮畜牲盯上啥就没好,瞧着吧,剩下那个小羊羔子,马上也保不住咯”
老孙头边说边捻弄手里烟袋锅子,压实后左手颤巍巍从兜里掏出盒延边火柴,划着放到稍微倾斜烟袋锅口处,嘴用力嘬几口,老爷子七十多,牙剩不几颗,用力吸,两侧皱皱巴巴脸好像都贴到起去。
他眯着眼睛狠狠抽口手里烟袋锅子,却不见他吐出烟来,好像是把那烟直接消化,又小声说道:
“想当年也是这个时候,俺家七岁建军就这样没,啥都没,待俺们发现时,大雪已经开始下,沿着血印追百十来米,啥都看不见”
顿时大伙哄堂大笑,刚才紧张气氛也都缓解不少,丁勇顿时松口气。
正在这时民兵连长冯春气喘吁吁跑进来
“队长,咱们公社给羊羔子,又他娘没只,地上都是血,再这下去,今年咋给大伙分肉!”冯春是个22岁小伙子,血气方刚,说到这气直跺脚。
“知道是啥偷不?”丁勇眉头紧锁。
“好像是狼,大伙最近总听见狼叫。”赵亚军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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