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都在做
个梦，梦见当年咱们抽签
情形，知道，你心里直有个结，”哥哥口气和缓下来，顿
顿，“也有。”
韩小华把玩着手里紫砂茶杯，在渐暗日光下摩挲表面纹路。
“……现在说这个有什
用？”
“如果，是说如果啊，能让你抽到那根签呢？”
韩小华看着哥哥眼睛，他知道这不是玩笑话。如果硬要找出兄弟俩最大不同处，那就是大华相信自己能做到切看似不可能之事，这种相信引导他克服现实世界重力阻碍，完成从井底到山巅无数次跳跃；而对于小华来说，他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便已是最好安排，直到阿慧去世，让他开始动摇，才会想要违背安排，去提前结束自己人生。
“就是没长性，干什都三分钟热度，像，哈哈。”
兄弟俩就这喝着凤凰单丛，拉着家常，仿佛场平日无事下午茶叙，看着日头慢慢从海平面上坠下去，给万物镀上层金光。
“小华，夕阳无限好啊。”哥哥突然感慨句。
“哥……你知道？”
“都说双胞胎之间会有种感应，你心思，又怎会不知道。”哥哥眼含笑意。
岁数之后，两人之间许多原本能说不能说话，想想说也没啥意思，就又噎回去。哥哥几次邀他去游玩，都被小华以各种理由婉拒，渐渐也就没下文。
这次，小华却口答应。他想在临走前还是得见见哥哥，毕竟是个娘胎里出来，前后也就差那几口烟功夫，总还有些割舍不断羁绊。
“……小华叔！爸刚打来电话，说他那边完事，让带您去见他。”
“噢噢，好麻烦你。”韩小华不知怎突然紧张起来。
见面地方在蛇口区栋大厦里，挑高顶层里别有洞天地搭出间茶室，古朴素雅，却能望尽整片海岸风光。
有时他也会想，自己和哥哥这种人格差异，究竟是出生之时便已经注定，还是后天点滴积累起来。先天话，同卵双胞胎在遗传上近乎100%相同，除非相信命理玄学，如果是后天话，毫无疑问，那件事便是决定性分水岭。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海面，茶馆里亮起灯，茶香氤氲，飘着若有似无
“不信。”韩小华是真不信，他从来没有感应到哥哥任何心绪变化，反过来亦然。
“你还是老样子，啥都不信。”哥哥喝口茶，收笑，“是当年给你上保险里，有项z.sha干预，旦你行为触发某项指标，就会通知。”
“就知道。”
“对对对，你什都知道，就不知道怎好好活着。”
“……”韩小华语塞。
哥哥已经在包厢里等着韩小华，面容气色竟比几年前还要显得年轻，说是五十出头恐怕也没人怀疑。两人站在起，尽管相貌如此酷似，却断猜不出谁是哥谁是弟。
“小华，快坐，这几天玩得可好？笑笑有没有照顾周到？”
“哥太客气，麻烦笑笑。”
“叔又不是外人。爸，还约朋友，你们先聊，等差不多再来接小华叔。”笑笑跟父亲抱抱，帅气地甩甩头，离开包厢。
“你这女儿可真是……”韩小华想想，挑个比较中性词，“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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