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
，你快回去睡觉吧。”罗兰拍拍少女
头说。
令他有些意外是，安娜拨开他手，
语不发地走出房间。
关上门，灯光被隔绝在身后，阴影笼罩她。她轻轻靠在门板上，之前如湖面般眼眸中不再平静。
她扬起头，将手臂挡在脸前，最后用几不可闻声音呢喃道。
“……傻瓜。”
不同是，此刻她脸上充满生机，像含苞待放花蕾。她依然不畏惧死亡，但她不再期待死亡。
“邪魔噬体杀不死
，”安娜字句道，“会战胜它。”
夜莺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好罢，知道。”
“那
，你会独自离开？”罗兰问。
“不，也留在这里好，”她拉上兜帽，站起身，“反正在邪魔之月结束前，营地也不会搬家。”
愣，“你说什——”
“说不走，”安娜飞快地打断罗兰话，“要留在这里。”
“安娜，没有骗你，”夜莺皱着眉道，“能感受到你体内翻涌魔力，它已经接近成熟。两个月后邪魔之月就是你成年日，早天到营地你就能多份安全。”
她没有理睬对方，而是转过头，望向罗兰。
“殿下，你还记得你曾问过，是否想和娜娜瓦样，重新回到卡尔老师学院，和其他孩子起学习吗？”
“为什？”罗兰大吃惊，她难道还要监视自己整个冬天不成？
“想，没有亲历过成年雏鸟是不会明白它凶险。在死亡边缘挣扎过数回，也亲眼目睹同伴消逝，当那天来临，好歹能帮上她忙。假如……”夜莺耸耸肩，“假如她没能挺过去，也有处理后事经验。”
她走到门边，拔下匕首，再次向罗兰屈膝行礼，“那，告辞。”说完，她身形渐渐消逝在黑暗中，如同雾气般不留下丝毫痕迹。
这就是夜莺能力？罗兰若有所思，毫无声响匿踪术，简直是天生刺客。而且从那手投掷匕首来看，她绝对接受过相关方面训练。女巫共助会除收纳同类外，也在发展其自身力量？还是说，她在被招入共助会之前，就已经掌握这些技巧？
这个组织相关情报实在太少，罗兰在记忆里找不到什有用信息，但他有预感，之后定会再和这个组织碰面，只要他坚持走女巫种田这条道路话。
罗兰点点头。
“当时没有回答，你后面说那些……像正常人样生活什，也不在意，”安娜声音平稳自然，“只想待在殿下身边，仅此而已。”
罗兰原以为自己读懂安娜心理，但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点都不明白。
在对方眼睛中，他读不到任何情绪。不是依赖，也不是爱慕，什都看不到……只有深不见底宁静。
他想起第次见面时场景，也是这般坦然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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