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代表着敌人已经进入
千米
预备射击范围。凡纳尚不清楚殿下口中“千米”到底有多远，但看到绿色信号，他就下意识地按综合演习时规定，喊出
装填和调整射角口令。
四个炮组很快完成这套动作，炮口射角被调到第三挡，火药和实心炮弹都已填入炮膛。
原以为站在城墙上与邪兽对抗过，就已经算得上经验丰富，但凡纳今天才发现，自己比起铁斧和布莱恩，仍是差得远。下午列阵集结时，他心跳就直很难稳定下来。而这两人率领着各自小组进入射击位，不仅神色如常，他甚至能从布莱恩喊话声音里听
当敌人远远出现在视野里时，凡纳看到那些全副武装骑士，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身穿亮闪闪盔甲，缓缓向小镇靠近。平时镇里名骑士老爷都是高高在上存在，现在下出来近百人，这景象让他倒吸口冷气。
凡纳感到自己手心又出汗，如同站在城墙上初次面对邪兽时样，不过这次，他面对是同类——长歌要塞贵族联军。
不对，他吐口唾沫，将自己想法甩到边，同类？那些贵族什
时候把你当过同类？他自嘲地想。他们此行是为抢夺边陲镇，把北坡矿区重新纳入要塞掌控。更重要是，他们竟然打算把王子殿下赶出西境，这是第军全体成员根本无法接受事情。
昨天殿下在战前训话时说得很清楚，提费科·温布顿，也就是殿下哥哥，使用阴谋诡计谋取王位，害死老国王温布顿三世。本来这些王室和贵族之间事情，凡纳并没有什看法——国王换谁当不是当？可莱恩公爵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殿下领地夺走，这就太过分。
想想看，殿下没有来这里之前，边陲镇是个什样子？前任领主似乎是个伯爵，平时很少见到，收购毛皮时都带着亲卫，常常用低价强买猎户手中好货。邪魔之月到来时第个逃走，镇民们在要塞贫民窟受苦时，从来没有过问过。
如今，边陲镇在王子殿下治理下越变越好，这些变化都是大家看得到。凡纳想，矿工们产出越多，得到薪酬也越多。殿下把那台黑色机器投入北坡矿洞后，额外产出依然算在矿工头上。无论是修建城墙，还是矿山碎石，乡亲们报酬都是按时发放。今年冬天甚至没有饿死冻死个人。
当然最大变化还是民兵队——不，现在第军。有他们守卫小镇，所有人都不必在冬天蜷缩于要塞冰冷木棚里，乞求那些大人物赏赐口食物。如果王子殿下不在，公爵还会允许第军存在吗？
凡纳深呼吸两下，将手汗擦在衣服上。他们当然不会允许，要塞贵族并不在乎镇民死活，这正是殿下说那句话：唯有支由人民组成军队，才会愿意为人民而战。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左侧，远处隐隐有个黑点在盘旋，不经意看话，还以为是只个头硕大鸟。那是火炮组射击指挥——闪电，她借着道路两旁树林作掩护，居高临下观察敌人动向。当她飞回来时，凡纳也注意过，只要她不主动前往空旷地带，底下人仰头只会看到两侧树枝，很难发现上空侦查女巫。
闪电曾在刻钟之间，飞到阵前较近位置，亮出过绿色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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