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控制横向细丝端头向下弯折出个直角,贯穿铁锭直至桌面。接着让它围绕中心黑线轻轻转动——比起之前只能调整绿焰形态或温度整体变化,这些由粒子组成黑色火焰不仅可以变成任何形状,各个部位温度也能分别操控。
旋转圈后,段标准圆柱体便被切割成型。
由于接合处太过紧密,安娜费好大力气才把它从铁块中敲打出来,如同之前看到断面样,整个铁圆柱外壁光滑无比,在月光映照下,她甚至能在上面隐隐瞧见自己被拉长脸。
打散,它们不再紧密相连,而是像繁星般飞散开来。细长绿焰也消失,但在她意识中,火焰依然存在,不过已不再具备最初模样——在深邃无边黑暗中,大部分繁星陨落后,剩下小部分正在缓缓重聚,它们个接个排成长列,最终形成道由星芒构成细丝。
温度是活跃程度,她想。
念头刚至,这线条便摆动起来,像是有人捏住它角,轻轻抖。在这抖之后,细丝摇摆起伏便再也无法停止,道道波纹顺着它荡漾开来。
她世界中如同泛起涟漪,事物之间不再有明显轮廓线,它们随着这道波纹雀跃不已。魔力同样如此,她甚至觉得,伸出手指,弹拨出第道涟漪,就是魔力自身。
她睁开双眼,切又归于平静。绿焰已不见踪影,等到眼睛适应房间黑暗后,书桌、衣柜、烛台……屋内摆设样样从阴影中现出身形。浅蓝色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映出小块灰白。切看起来和往常样,没有任何变化。
但在她眼中,世界已变得截然不同。道黑色细丝浮现在空中——安娜知道它并不是真正被“看到”,而是来自于自己感知。
她从桌子底下摸出块练习用铁锭,摆放在面前。
黑丝遵照她意志缠绕住铁锭,随后快速收拢。像热刀切黄油般,细丝游刃有余地嵌入铁锭之中。在安娜意念下,这根细丝所产生高温要比绿焰强上数倍,却被限制在极窄范围内。铁锭很快断成两截,她拿起半块,只见断面处光洁平滑,摸上去时还能感受到微热余温。
接着她把铁锭立起来,让黑丝立于顶端,再分裂出条平躺细丝,与之相互垂直。
这是殿下在授课时讲述数学知识,以点为中心,用条绷紧线绕着中心环绕圈,便能画出精准圆。圆面积就等于线长度乘以自身再乘以个固定常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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