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想念在无冬城
生活
。
比起担任氏族之首，她更喜欢站在城堡顶上，眺望群山与城市，唱着陛下所谱写歌谣日子，当从未听闻过旋律响起时，她才能感受到真正自由与快乐。
到这里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唱过歌……不知道罗兰陛下是否又写出
“总指挥大人，”
名士兵忽然走进指挥所，“落石部和清泉部发生骚动，有人正在与戍卫军对峙。”
“因为登船事？”铁斧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是，那些被挤下水人叫上他们家属，希望拿到同样粮食和酬金，因为他们并非不愿意前往黑水河谷，而是傲沙拒绝他们。”
“很好，现在是谁在驻守营地？”
“火枪二营。”
“这样做……真没关系吗？”回音透过指挥所窗户，望着码头边那些被抽得满地翻滚沙民，面上露出丝不忍之色。
“他们从来不知道纪律是何物，所经历生活直是弱肉强食，想要让这伙人尽快派上用场，除战争外，也只有这个法子。”铁斧恭敬地回答道，“您在极南境待时间不长，族长大人对您也十分关爱，所以您可能并不知道这些小氏族秉性。这种程度教训不算什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必要，否则他们只会认为傲沙毫无威信，软弱可欺。”
说到这里他少有犹豫下，“
想您觉得不大适应可能是因为……陛下有时候实在太过仁慈。”
“完全同意，”趴在窗边安德莉亚耸耸肩，“贵族里有句谚语，萝卜和大棒才是统治领民最好方式。而萝卜越粗壮，领主则越仁厚。”
“萝卜是什？”蜂鸟好奇道。
“叫上两个班，还有那帮想要报名参加第军傲沙小伙子们，让他们立刻到骚动地点集合，马上就到。”
“是，大人！”
眼见铁斧要离开，回音忍不住叫住他，“请不要对他们太过严苛……”
后者站在门口沉默片刻，才抚胸向她行礼道，“明白……银月大人，会把握分寸。”
铁斧离开后，回音有些郁郁地回到桌前。沙民北迁之事并没有她想象那顺利，明明只要按照陛下安排做，大家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总有人把她传达话当作谎言，哪怕已经得到片丰沃土地，仍无法彻底相信于她，相信于罗兰陛下。
“种食物，跟陛下玉米差不多吧，算是晨曦王国特产，”安德莉亚解释道，“但再粗壮萝卜也比大棒细上许多，因此这句话言外之意便是，惩罚要重过赏赐，领民才会懂得珍惜。像罗兰陛下那样领主，在辉光城只会被按上个败家子头衔。”
“这算你为数不多让觉得认同话。”灰烬撇撇嘴。
“大概是陛下特别能说？”蜂鸟抵着下巴想想，“他教图拉姆说那些话感觉挺有道理啊……集体力量总比个人要大吧。”
“然而就算是图拉姆，也只是把那些话强行背下来而已，”铁斧笑着摇摇头，“若没有亲自去过无冬城，是无法想象出陛下到底建立起怎样不可思议新秩序。相信将来有天，整个灰堡都会变成无冬城模样，但现在显然不行——鞭子比语言更能让他们记住南境规则。”
回音轻叹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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