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族都是善变者——”
“也包括你吗？”老船长打断
她
话，“如果
没记错话，你也是贵族出身吧？离开灰堡那天，你穿着比大多数登船者都要精细——
般平民可用不起丝绸织成衣物。想想看，如果像你样讨厌贵族，会发生什
情况？”
“……”卡密拉张张嘴，却没能回答上来。
杰克·独眼缓缓吐出口白烟，“不认为单凭身份便能判断个人优劣，除三神，谁又能决定自己出身呢？女巫也同样如此……你不觉得，单纯因为女巫身份而憎恨女巫，和你持有偏见并没有什本质上不同？”
沉睡岛大管
“好在回家，”杰克抖抖烟斗，“能够回到阔别多年故土，这还不值得庆祝吗？别以为看不出来，你们并没有把沉睡岛当作自己家——当然不是说你们讨厌待在峡湾，但避难所和家……终归是有区别。”
卡密拉沉默下来，她不知道对方说这些话到底正不正确，只知道当提莉殿下信件传回后，愿意前往灰堡西境女巫人数又增长许多，从最开始统计五成逐渐攀升至八成左右。如果第批女巫能得到妥善安置话，她实在说不准最后会有多少人愿意留在沉睡岛。
那儿本来应该是她们家园——没有敌视世俗环境，也没有令人胆寒教会，生活条件开始确实会差上不少，风俗习性也与陆地王国大相径庭，可只要坚持十来年，沉睡岛定会越变越好。甚至不用代人，新觉醒女巫就会把那座岛屿当做自己真正故土。
过许久，她才低声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样就好。”
“哦？”杰克摸着胡子道，“不相信那位国王？”
“看到港口！”
莫丽尔声呼喊顿时吸引船上所有女巫注意。
“哪里哪里？”
“诶，总算要到吗？都漂快个半月……”
“那片银白色光点是其他帆船吧？”
“你知道？”卡密拉抬起头。
“哈，你把「不放心」都写在脸上，”老船长笑起来，“还记得三年前你们第次搭船出海时是什样子吗？”
三年前……大管家沉吟片刻，那正是提莉殿下暗中联络女巫撤离灰堡时候，作为少数对女巫身份毫无偏见船长，杰克和他俏美人号冒着被告发、审判风险，从港口城市偷偷接走大批女巫。也正因为如此，沉睡岛与这位独眼船长结下深厚友谊。
“狼狈吧？”她迟疑道。
“狼狈？”杰克扑哧声，“哪有这简单。当时你们灰头土脸，眼睛里黯淡无光，说是活死人都没问题。再看看现在——是不是觉得完全不样？所以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向前看总是没错。其中有几名女巫还多次前往过无冬城，如果那是个糟糕地方，她们怎都不可能笑得如此轻松吧？”
“不是说这条航线只有俏美人号走过？”
“渔船，是渔船啦。”
大家纷纷趴到船舷边，向莫丽尔手指方向踮脚眺望。
见到眼前这幕活蹦乱跳景象，老船长杰克·独眼笑着摇摇头，朝脸凝重卡密拉·戴瑞说道，“你看起来似乎不怎高兴？这可是个难得好日子。”
“好在哪里？”后者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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