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发出酸涩摩擦声,牢头捧着盘食物走进来。
“哟,大人,您睡醒?”看到靠在栏杆边奥托,对方显得有些意外,但脸上尴尬很快便被遮掩过去,“正好,把今天晚餐吃吧。蜡烛明天再换,内务总管那边忘把新送过来。”
奥托没有回话——他心底涌起股莫大悲哀,连刮胡子要求都忘提。尽管只有只言片语,但他已能从两人对话中得出之前嘈杂声真相。杂技团小丑碰上送餐人,然后抱着取悦安佩因·摩亚之意,往他食物里吐几口口水?
这份耻辱让他双颊滚烫,仿佛有火在烘烤般。
而牢头也没有在意他回答,自顾自地换完餐盘后,很快又离开牢房——虽然房内摆设和装饰宛如公爵府邸般精致,可那股沉闷压抑感让任何个人都不愿意在此多待。
随后奥托听到铁门外传来谈话声。
“刚才那些人在搞什鬼?里面关可是洛西家长子!”
从音量来看,说话者并没有窃窃私语意思,似乎根本不在意被人听见般。
“捉弄和嘲谑呗,小丑不就是干这事。”
“简直是疯,若是平时这些杂技团胆敢冒犯伯爵之子,只怕第二天就会变成河底鱼食。他们不过是群毫无身份流浪民罢!”
奥托·洛西是被阵嘈杂声所吵醒。
他睁开沉重眼皮,打量四周——烛台上蜡烛已经见底,细细火苗让房间显得十分阴暗。
地牢里无法看到白昼与黑夜,蜡烛成他唯衡量时间东西。大概每隔三个时辰,它们便会被更换次,同时换上,还有他面前餐盘。
不过那是在最开始时候。
现在无论是蜡烛还是食物,送过来时间都越来越拖沓,有时候他甚至会在饿醒之后,发现牢里仍是片漆黑。
随着脚步声远去,沉寂笼罩
“你也知道是平时,平时长子会被关在地牢里?现在陛下喜欢看不就是那些家伙表演把戏,若没有晨曦之主授意,可不觉得他们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呸,你就瞎猜吧。”
“反正是随口说,你爱信不信。话说回来,你不信又能如何,去给牢里那位大人物换份晚餐?”
“哎,算……只是几口唾沫罢,吃又不会死人。”随着这句话,串钥匙相互碰撞声音响起来。
“就是嘛,若这是陛下希望看到,你不是自找没趣吗。快去吧,还等着收盘子呢。”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多久?奥托按住额头晃晃,想让自己更清醒些。长久不见光拘禁让他心力憔悴,特别是醒来之后仍处于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会令他感到种被所有人遗忘无助感。
但他必须得活下去。
因为父亲……乃至整个洛西家命运,都握在安佩因手中。
奥托撑起虚弱身体,翻身下床,缓缓走到栏杆边——除补充餐盘和水罐外,他还希望看守能给他把刮刀。好久未剃胡子已经长满整面脸颊,每次进食都会在上面留下油脂和残渣,时间久自然会散发出种难闻味道,就像是长霉发烂橘子皮。如果对方放心不下,交给他们来剃也没问题。
再怎说,他也是名贵族,关乎仪容要求不应该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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