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之后,时间流速明显变快许多,雪花般噪点也愈发密集。
画面变幻不息令大地宛若沧海桑田。
天井旁出现零零散散城镇,大概不是所有放射族都选择投身光柱,而是有小部分驻留下来。是出于对这个世界留恋,还是对天空与未知恐惧?罗兰不得而知。他只看到偶尔仍会有黑点走进连接着天地通道,就像传奇故事里那些追逐先贤事迹、踏上未知之路冒险者,但比起最开始族群云集场面,已显得孤单形影许多。
而光柱光芒也越发暗淡起来。
直到某刻,它闪烁两下后,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便是岚提到「无底之境」。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景象让罗兰瞪大眼睛。
只见天坑中腾起道橙色光柱,直入云霄之上,此景恍若古女巫口中开启梦境世界时异象,不过要更加宏伟得多。而天空中位置恰好正对着“红月”,也就是侵蚀所在之处。有那瞬间,天地仿佛连接在起,所谓无底之境和侵蚀之口,仅是光柱两头而已。
放射族纷纷涌向天坑,犹如飞蛾扑火般。
这是……什情况?
罗兰试着发声或移动身体,却得不到任何反馈。明暗不定画面不断在他眼前闪过,看上去就像幻灯片样。
无数黑点在天坑旁来回穿行,宛如筑巢蚂蚁,渐渐,座高台拔地而起。不过相比巨大无比天坑,偌大高台也只相当于地表微微隆起个土包而已。
但他惊讶发现,自己曾见过这个由粗犷石料搭砌起来建筑。
——在诅咒神庙壁画上。
密密麻麻雪花片已覆盖到视野每个角落,像是预兆着故事已接近尾声——按照这样情况推断下去,世界将恢复平静,通天之路传说将会留存在放射族传记中,供后人代代传阅下去。也许还会有不甘心后来者深入天井,尝试着找回升格之路,重获神明荣光,但那都是很久以后事。
就在罗兰也以为画面会像这样结束时,堵“
但它们并没有坠入深渊,而是轻盈飘起,像被什托着似,朝着天空尽头升去。
时间,光柱中多出无数个黑点。
这就是……文明升格……
望着那些黑点在柔和光柱中隐入云端,罗兰不禁心想,摆脱大地束缚,进新世界……如此壮丽景象,恐怕任何人看都会心神动荡。
但偏偏就在这样场景中,他听到声浓浓叹息——那声音仿佛直接回响于脑海,清晰得不可能是错觉。
随着他意念,布满雪花片画面也在“嘶嘶”声中拉近许多……那些黑点变成个个蠕动生物,其外表正应合壁画中「主体」,放射族。
很快,眼前景象仿佛和壁画内容重叠起来。
十余只主体举着神明遗物登上高台,并围绕成圈,身体胀缩,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而高台下方,数以万计火柴人被押至天坑周围,接着在放射族狂舞中被推入看不见底坑洞……
就在这狂热气氛中,最后块遗物被拼上,剔透晶体成为完整而流畅棱椎体。它绽放出耀眼光芒,向着天坑飘去,随后笔直地坠下,很快消失于视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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