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被他们取代号叫Neo雄性狮子,明显是从狮群里被驱除出来孤狮,鬃毛依旧浓密发黑,直延伸至胸,体长目测至少180cm,全盛时期想必威风凛凛,胯下雌伏无数。然而现在,它只是头被放逐在外弃子。
它受伤,体型消瘦得厉害,连续数日躲避人类追捕,也让它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顿饱饭。尽管狩猎技巧和兽类本能依旧保持着水准,但是再猛兽,折损肢体之后,也无法再复往日雄风。
现在,几近走投无路它看上头花豹猎物:大半只羚羊。
豹子从来都不是狮对手,然而Neo现在即使虚张声势地发出低低咆哮,花豹也没立刻抛下口粮逃之夭夭,反而叼着食物绕树迂回。Neo须发贲张,粗硕前爪击倒大片长草,但是后腿成它拖累,它根本无法完成次昔日易如反掌冲击。
事实上,它曾经只需要大吼声,便能震动四方。
非洲,Zimbabwe。
雨季来临,草原上铺天盖地生出浓绿,羚羊角马撒遍地。吃草畜生不那怕人,尽管也有黑洞洞猎枪对着它们,但是偶蹄目智商总是不太高。相比较而言,五大兽就稀罕得多,常常要在望远镜视野尽头,才能看到象或者犀牛模糊影子。至于豹子和狮,那就更加难得。
要不然,阮成锋也不会花近两周时间,以及用将近六位数请三个向导,另外还包括名追踪者名割皮手。
他是来猎狮子。
包括他在内共八个人,分两辆车,花钱请五个人都是当地老黑,另外俩人,个是跟他多年助手,个是MALAPATI狩猎区森林警察,警衔上挂着星,笑嘴白牙。
而今拖着残躯,再三再四被花豹戏耍。积攒起来体力步步
夕阳红得妖异,云层拉成长长丝,灌木和矮树丛镶嵌着猎场边缘,风呼啦啦吹着,草原倒伏成波又波浪。阮成锋懒洋洋地交叠着双大长腿,沾满泥灰脏靴子就这架在陆地巡洋舰半旧驾驶台上,仿佛要昏昏欲睡。助手拉开车门,给他递过来个斑驳锡制扁酒壶,他接过来拧开,灌进大口,惬意地眯眯眼。不像是在遍地苍莽黑非洲就着西北风干喝,凭空生出几分醉卧美人膝懒散。
也是,他们追踪着头孤狮脚印已经快十天,断断续续,每每觉得下刻就能纳入射击范围,却又总因为天气、配合或者干脆就是毫无原因消失。若不是Nixon先生——那位森林警察极力劝说阮成锋不要放弃,毕竟张合法猎狮牌照来得不容易,阮成锋基本已经打算把此行当做草原十日游。
上风向远远株平顶金合欢上落满鸟,忽然间嘭声密密麻麻飞起来,聒噪鸟鸣灌满风。个最年长向导忽然打个手势,冒出串叽里咕噜土语。车外抽烟Nixon和助手都还没反应过来,阮成锋懒洋洋眼神已经倏地为之变。
他顺手抄起手边支塞尔维亚产M93——虽然年份老得已经够得上古董级别,但是在150米射程以内,这是当地性价比最高选择。阮成锋不挑武器,他从好些年前,就已经奉行个原则:任何武器都是靠人来操作。
这次也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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