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从什时候有变化?他认真回忆过,在阮成锋给出“十五岁”这个答案上,他们在德国玩回车。
那次他们在酒店住是同间房,毕竟两个都还算未成年。临行前长辈叮嘱再三要他们互相照顾,阮成杰却只觉得相看两厌。不过很快他就觉出轻松,因为忽然从某天开始,阮成锋开始躲着他。
不再缠着他东拉西扯聊天,不再向他显摆这个那个,阮成杰乐得摆脱这块牛皮糖,临回国前天晚上自己个人去嗨皮把,直到半夜才回酒店,脱衣服去洗澡。
胡乱冲完,他听到有人起身动静,迷糊杂沓脚步声往洗手间提提踏踏走过来。不过直到背后门被推开他都没在意,漫不经心地扯浴巾正打算裹起下半截。他在莫名安静中转过身去,冷不防听到砰地声,洗手间门当着他面重重关上,他愣半天才反应过来,阮成锋把他关在里头,自己跑。
“有病啊你。”他莫名其妙地开门走出去,只看到属于阮成锋那张床上,那人裹得很严实在装睡,压根看不出几秒之前还站在洗手间门口,大概是要去解决下膀胱问题。
手,在他身边摊平,浑身筋骨喀喀嗒嗒爆拧几声,哼唧道:“这珍贵东西,你有就可以。”
阮成杰闭上眼睛假装没听清,否则他觉得自己定会抄起家伙揍这货。
逐渐安静下来房间里,偶尔有两声皮肤接触织物窸窣,阮成杰恍惚觉得时间已经过很久,耳边不知什时候传来另人均匀呼吸。他有点惘然听几分钟,忽然惊觉这人是阮成锋,他不是想过几百遍要如何弄死他?!
阮成杰缓慢转过头,借着稀薄日光,视野里收进阮成锋脸。
他直就知道这个堂弟长得好看,幼年时漂亮得雌雄莫辩,少年时俊美无俦,甚至在多年后重逢,他与这人个对视间,就被那双眼睛里春风和煦勾得闪神。
阮成杰觉得好笑,伸脚踢下那床。华尔道夫床架相当宽大结实,这脚不会引起任何震动,他就是没闹明白这小子在搞什,难得好心地问句:“要去洗手间?”
“关你屁事。”被子里瓮声瓮气闷哼。
句“傻`逼”在阮成杰舌尖上打个转,末咽下去。他困得很,懒得跟这奇怪小子废话,倒回自己床上睡。
现在想想,在那之后,阮成锋就再也没有和他有过肢体接触。
阮成杰盯着枕边人睡颜看很久,直到阮成锋睫毛轻颤,无意识转头,睁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曾想过会和这人能发生什。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不喜欢阮成锋,日复日忍耐和逃避,处心积虑盘算和争取。这会儿想想,他从来没有认真关注过阮成锋看他眼神,更不曾给过丝毫回应。
在开始,这人就被他放在对手这个位置上,憎恨、逃避、算计,阮成锋每个任性妄为都是挑衅,所有示好全是虚伪。
堆在他房门口小汽车、非要拉着悲伤欲绝他去骑马、执着要带他去瑞士滑雪……
越洋电话里,小小阮成锋絮絮叨叨地讲给他听:“……雪山可美,满眼看着都是纯白色,哥哥你不是最喜欢白色。”
原来他曾遭遇过那盛大纯真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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